自己的孩子多留点。就趁机把家给搬空了。
桂芬要闹,他就嚷嚷着要闹的大家都知道。她不敢闹了,也不敢活了。其实,她是自寻的死路,被推搡是摔了一下,不过不太要紧,后来她自己撞了石头把命丢了才是真的。
这些年了,他连亲儿子都没告诉。不仅没告诉家里藏着钱,更没告诉他,他不是捡来的。
现在怎么办?儿子便是不知道他是亲生父亲,那也是他亲儿子呀。
朱大能大喊:“我认罪!我认罪。”
用他的话说,他儿子朱有为不是他儿子,也不是捡来的,而是金家的孩子。
这个谁也没办法反驳,因为朱大能抱着朱有为回家的时候,朱有为确实不是才生下来的婴孩。但到底是多大,是七八个月,还是一岁上下,没有人说的清。那时候孩子营养不良的多,况且,过去这么多年了,真记不准了。
朱大能就说,“老东家走了之后三个月,东家太太发现怀上娃娃了。我就动了歪心思,最开始是要钱,要是不给钱,我就说她是偷人|生下的老二。后来,我见她好骗,等她生了娃了,我就又要钱,她给的不利索了,我就偷着把娃抱走了,威胁说再不给,我就把她的名声搞臭,叫她大儿子没前途,说他小儿子是人尽皆知的野种,一辈子抬不起头……结果谁知道她受不了了,自己寻死了。”
这话一出,当时人群就乱了,这太他妈不是个东西了。
但这些话,四爷不信,桐桐当然更不信了。
不过是对朱有为而言,有一个地主的老子,总好过有一个犯罪了的老子。朱大能他把他自己证死了,不过是为了护住他儿子而已。
事情最初许是没有那么恶,事情的本身估计也不是那么一回事。这里面最有可能的就是孤男寡女的事而已。但这事坏就坏在涉及长辈,真要是闹的打了,名声也是真不好听。
而今,朱大能这么说,好歹是活着的人不会因为死了的人而难堪了。
若是这么去想,就能明白为什么当初金中明都查了两年了,却突然放弃了。他不查,不问,甚至不去上学,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他知道,他自己的亲生母亲跟家里的伙计有了感情,且生了孩子。
这是一种打落牙齿都得往下咽的事情,他是宁肯委屈他自己一辈子,也不想毁了亲生母亲的名声。
那么而今,四爷和桐桐又能去戳穿这个谎言吗?
算了!就这样吧。
现在这公检法系统并不分明,所有的权利都被收缴到G委会了。当事人认罪了,案子曲折离奇,县里当天就来人,将人押走了。
这种的一般三俩个月就判了,按照这个情节的严重程度,怕是死刑。
而在当天,大队队长也赶紧给朱有为打了电话,叫他无论如何得赶紧回来一趟,出了大事了。
朱有为在晚上的时候就到家了,坐的是顺路的吉普。
四爷已经在大队部了,支书金有财,队长周喜全还有大队的治保主任,大队的妇女主任等等,都在这里等着呢。
金有财正跟四爷低声说话:“你放心,你爸的事我在心着呢,咱大队一半都姓金,自家人不会拆了自家人的台。你爸是可惜了!我听冯主任说,你进公社的事定了。”
“是!定了。”
“那就好好干!你爸可是老牌大学生了,那就是知识分子。明儿就开大会,把这个事说清,集体表决,给彻底定性……”
正说着呢,汽车声传来,周喜全出去迎去了。
四爷在里面听到一个特别开朗的声音,“喜全哥,你咋还出来了?我是回家来了,又不是做客呢,你咋总把我当客人一样。”
四爷意外的挑挑眉,没想到朱有为是这样的。
朱有为说着话,就跟周喜全握手。握了手却不撒开,一直亲人的拉着,一块往里面去,一边走还一边问:“听说周叔又咳嗽了,前两天叫我媳妇买了药回来,本来想叫谁开会去的时候顺手给你捎带到县城,你跑一趟取一下。结果早上才跟我媳妇念叨呢,下午你就打电话到单位上。回来的时候我专门回家取了一次药,这不,包里带着呢。等正事说完了,我跟你回家去看看我叔去。”
周喜全:“……”你看!有为兄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!那么大本事的人,只要老家有事,他绝不含糊。谁家的事都往心上放,有时候不用言语,只要他听说了,那能办的都帮着办。
你说这样的人,遇上这样的事,叫人咋说?
“兄弟,先进去。进去再说。”
朱有为愣了愣,这是有事呀!进去之后跟每个人都打招呼,特别的亲热。等看到四爷的时候尖不认识,他也很热情,还笑问,“这是谁家的小子,长的这么体面,也是我离家早,这些小崽子我都不认得了。不过他们小时候我肯定是见过的,说不定还抱着摸过小牛牛。”说完,就哈哈笑,亲热的揽了揽四爷的肩膀,“咱大队就是出人才,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