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再一看胳膊上一道血印子,李云翼手里拿着匕首,浑身颤抖着看着他。
李妃不可置信,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
“害死亲哥的人,不该死吗?”李云翼松了手,匕首一下子落地上了,“上面有|毒,他肯定是活不了了!”
是的!看出来了,伤口的血都变成黑色的了。
李妃趴在伤口上,不停的用嘴吸允,然后问李云翼,“什么毒?这是什么毒?”
“蛇|毒。”李云翼盯着那伤口,“一种叫七步倒的蛇|毒。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毒?”
李云翼看向天赐太监,然后默默的收回视线。
天赐嘴角勾起,冷冷的笑了:那么些人都死了,你们又凭什么还想着能活着?
李妃看看丽妃,再看看天赐太监,回头看看嘴唇已经发黑的儿子,她嘴里的有|毒的血她也不往出吐了,就这么咽下去,然后把儿子搂在怀里,“也好!也好!娘跟你走……走了到了那头,娘还能替你们受罚……阎罗殿里……娘怕我儿受苦呢……”
李云翼过去,蹲在李妃的边上,抱住李妃的脖子,“姑母——姑母——”她一边哭着,一边看桐桐,“我……替我丈夫报仇了。”
嗯!看见了。
“我也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。”
我知道。
“我不死,我得给他们供一碗饭。”
没人要你死。
“叫我出家吧!我吃斋念佛,叫他们在下面少受点……行吗?”
桐桐深吸一口气,摆手,“送她离开。”
人走了,太子狠狠的闭上眼,然后攥着母后的手,看向老王爷和长公主,“一位都是宗室的长辈,而今……事已然如此了。孤以为,既然父皇得位不正,那便该下旨昭告天下。皇室皇位归嫡长一脉,还政于……雍王。择日登基!”
长公主缓缓点头,“听殿下的。”
老王爷看着死的只剩下妇人了,还说什么呢?“听殿下的。”
太子又看朝臣,“诸位以为妥当否?”
“谨遵太子之命。”
太子这才看向尹禛,“孤意已决,雍王莫要推辞。”
尹禛走过去,摇头,“殿下何以这般悲观,而今是百姓堵路,回城不易。等半日工夫,等到路开了,太医也就赶来了。等太医看诊了再说。”
老王爷不解的看尹禛:这是何意?给了就接着呀。
太子苦笑,自己与此人比,输的不冤枉。他不接,那是因为还有一层皮没扒开。他看看皇后,看看妹妹,能说什么呢?
只能道:“孤不是谦让,而是孤自问德不配位。而今孤身有重伤,又看到了百姓的怒火,孤深感惭愧,无颜面对天下呀!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孤感命运无常,今儿说几句真心话。孤主张祭祀太庙,其目的是了迁都。迁都的原因是因为不信任雍王,不信任镇北军,却偏无胆子与之抗衡。因此,想要逃避而已!孤非君子,孤所为不过是为了收揽人心而已。”
说着,就看向几位尚书:“拟旨,还政!”
几人无人敢动。
太子扯了袖子下来,用手指蘸了他自己的血,写了一份旨意。
天赐从袖子宽大的袖子里马上摸出玉玺来,没有印泥,直接在地上摁在血上,再拓印在太子手里的旨意上。然后将旨意连同玉玺一起,捧了起来。
尹禛看了,没接,但也没再说拒绝的话。
太子嘴角含笑,猛的推开揽着他的皇后和太子妃,重重的朝下倒去。他的后心位置还插着一把匕首,这个时候猛的朝后一摔,匕首瞬间就刺了进去,从后面正中心脏。
尹禛和桐桐同时闭上眼睛,心里是什么滋味呢?
耳边是皇后声嘶力竭的呼号声,是太子妃的饮泣声,是一公主的惊叫声,是这么多朝臣的吸气声。
睁开眼睛,面对的是什么呢?是一双双惊惧的眼睛。
尹禛将玉玺扔给桐桐,自己拿了那个圣旨,在大殿里慢慢的踱步,“今儿呢,你们都跪着吧。君王于你们有恩,你们也该对你们的君王有义。君臣之间,恩义若不存,岂不可悲。”
这么多人跪着,看着一双染血的靴子在眼前走来走去,一步一个血脚印。
这场景看的人心都跟着颤。
尹禛轻笑一声,“怕什么呢?嗯?你们食君禄,忠君事,对的起君王,那么,敢问一句,你们可对的起读过的圣贤书?对得起你们那些仁人君子的文章道理?太子留下的旨意说,还政!那也就是说,尹继郭为贼,为逆,而诸位是否算是从贼,从逆呢?”
说着,脚步一顿,话也打住了。
像是给众人留足了考量的时间,“我回朝的时间短,跟诸位也不算是熟悉。这样吧,诸位先回去办差,叫我看看……你们之中有多少是忠……多少是奸。之前的折子一律封存,有事,有要事,重新递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