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禛说着就哈哈一笑,“说笑说笑,方大人莫要当真。”
方大同:“……”不!重点是你说的其实是真话,是认真的。
他心里叹气,这才问说,“侯爷想如何办,您吩咐吧。下官知您有体恤之意,定是不会叫下官为难的。”
“推到我身上。”尹禛看他,“你上折子就说本侯手里有先帝的令牌,你不敢不从。”
什么?
方大同起身,看着尹禛:“侯爷,这话……”
“本侯真有先帝的令牌,你只管上折子奏报就是了。圣上绝不会多问你一句,你继续安然的做你的官便是了。至于其他的,那是本侯跟圣人之间的事,再与他人无关。”
方大同站在火堆边,看着少年,“侯爷,您要是强要,下官会给的。”
“你劳苦功高,兢兢业业一十余载,若是不能庇护你这等官员,本侯要了这天下,也不过是跟圣人一般无一的帝王。”尹禛指了边上,叫对方坐,“不要如此,你放心,本侯敢叫你这么做,那就是知道怎么应对。莫怕!天塌了,我担着呢,万万不会连累旁人。”
方大同什么也没说,坐在之后再不提这个事了。
一晚上围在火堆边上,两人说禹州的水利,说镇北与禹州相通的几条河,时不时的用树枝在地上划拉几下。曹东睡了一觉再一觉,这两人还在那里说着呢。
等到天亮了,尹禛起身,伸了伸懒腰,“方大人,我就不跟你去禹州了。见了你了,就什么都有了,就此告别吧!”
方大同看着这一行人上马,看着侯爷踩在马镫上的双脚还穿着草鞋,而草鞋上的血迹已经变黑了。他到底是喊住了,“侯爷。”
尹禛勒住马回头看他:“方大人可还有别的顾虑?”
方大同沉默了片刻,然后微笑着拱手:“恭送侯爷。”
尹禛点了点头,催马赶路了。
方大同看着远去的一行人,骑上他的驴慢慢的回府衙。
属下问说:“税银即日可起运。”
方大同看着属下,“税银连同粮库里的一半救灾粮,装车运往盛城。”
什么?
“税银、分出一半的救灾粮,都给镇北运去。”
为什么?如何跟朝廷交代。
方大同看属下,“向朝廷交代……那是太子的事。本官能奈何?”
属下急忙问:“昨夜您未归,是因着东宫……”
方大同再严厉的看了对方一眼,“还不闭嘴?这么信口开河,你是不想活了?”
是!属下不问了。皇家的事怎么问呢?不从太子是罪,从了太子还是罪。
这罪下来得完蛋呀!
方大同低声道:“莫要担心,本官会给太子上折子的。”咬死是奉太子的命行事的,一心效忠太子,我看太子和朝中的大人能奈我何?
这么想着,就写了一封折子给东宫。
想了想,又给圣上上了折子,就说,禹州遭灾了,爱信不信。
这个谎撒了,得太子和朝中的大臣一起替自己圆。
他赌:他们不得不把这个慌给圆上。
毕竟,东宫跟镇北是一体,东宫要养兵嘛!除了太子去戳破,这世上再没有主动戳破这个事的人了。
写完了之后,将两道折子重新誊抄了一份,塞进信封里,然后叫了人来,“顺道把这封信给侯爷,数目要是对不上,也会坏事。”
是!定不辱使命。
真就是七日的时间,桐桐收到了方大同的银子、粮食,还有信。
信一打开,从头看了一遍,桐桐就笑,也不知道尹禛怎么跟人说的,这位方大人也耍起了无赖,先斩后奏,然后一把推到太子的身上。
太子当真是……有口难说。
满朝上下,只怕还觉得太子胆识过人,竟然敢玩这一手。
她一边笑,一边将内容简略的用密语写在纸条上,飞鸽传说给尹禛。
既然禹州解决了,他必是先去潭州了。
发出去之后,她又准备东西,叫人捎带给这位方大人。
带什么呢?她把去年尹禛猎的狼皮准备了好几张,又把自己种的菜做的咸菜准备了几坛子,回头还有各种成药,放在匣子里放好,标注好。另外,她选了一张镇北的山川河流图。
打探消息的人传了消息,关于方大同他略微知道一些。既然是个擅长水利的,这张图他应该会喜欢的。
何止是喜欢?简直是惊喜。
方大同看着图纸,问亲随:“见了侯爷了?”
“侯爷在潭州,见了夫人了。”
“哦?”这么说,“这东西都是夫人准备的。”
是!还有夫人给您的信。
方大同接过信来,从头到尾看了一遍,其实没有多余的,只是一些关怀的话。可看了这信再去看着礼物,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