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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桐正睡的香呢,就听见特别刺耳的一声尖叫,她猛地一下睁开眼,先摸身边的剑,而后直接从被窝里跳起来,下了炕。
“衣服!”尹禛起身,又蹭到伤口了。抓了棉袍子递给桐桐,又将披风塞给她。
桐桐竖着耳朵听,却又听不到声响了。
尹禛问说:“是不是听错了?”他说着也跟着起。
桐桐先往出走,“没有!不会听错的。”将门打开一条缝隙,她先闪出去。风太大了,她赶紧把门拉上。
这一出来,就听见边上韩况的房门一响,也跟着出来了。这姑娘到现在都胆怯,晚上不敢脱衣裳,必是穿的齐齐整整的,要不然不敢睡。这会子手里拿着菜刀,小心的探出头来。
厨房还有獾子等人,这会子也出来。
火把点起来,桐桐才问:“听见是哪里的动静。”
獾子朝隔壁指了指,“像是王小旗家。”
王勇死了,其他男丁都发配了。家里还剩下王家的妇人,也准其家人将其遗体安葬。按说,这会子王勇家应该是摆着灵堂的。
獾子低声道:“家里该是没人的!军中的灵堂不设在家中。”
桐桐就说他:“既然听见了,就过去看看!把火把带上,这就过去。”
尹禛已经穿好出来了,桐桐不想他跟着,“你回去睡吧。我过去看一眼,我听着像个女人的叫声。”
一起走吧!这大半夜的,也就是你胆大。
从院子里出去,往王勇家去。王勇家的土墙只有半人高,家门是两扇木门,这会子从里面拴着。这是有人呀!
桐桐接了獾子手里的伙伴,獾子利索,从墙上一跃进去了,将门从里面打开,一行人才朝里走。结果就听见女人哼唧声,像是被人给捂住嘴了。
尹禛便不叫桐桐再进去了,他看了獾子一眼。
獾子一脚将门给踹开,里面的人吓了一跳,回头一看,是个小崽子。
这个说:滚!毛都没长齐呢。
那个说:才几岁大,就生出这心思,小崽子火气不小呀!
除了说话的两人,还有一个吭哧吭哧笑的男人。
桐桐愕然,手里的剑瞬间就出鞘了。尹禛一把摁住了,轻咳了一声。獾子还算机灵,将里面的衣裳全抱出来了。
尹禛回头看桐桐:“你别看了,回去吧!这事我处理。”
桐桐咬牙:“这样的人该千刀万剐。”
“我知道!去吧,交给我处理。”
桐桐将手里的剑递给他,直接从里面出来了。
然后叫了韩况,“去看李家大娘在没,叫她去看看王勇的老婆。”
韩况低声应着,急匆匆的去了。
桐桐坐在屋里,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天。这是左近的人出事了,自己听的见。还有那些自己看不见,也听不见的角落,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事呢?
每个人对此都麻木不仁,这便是一种习以为常。
长此以往,伦常都得崩塌。
她坐不住了,站在院子里。此时,看到外面已经亮起了许多的火把。
火光之下,有三个身上赤|果果的人被押着。
韩况又回来了,“李大娘已经去了,王家的婶子……也还好!只说当被狗咬了一口。她摸黑溜回来找藏在家里的银钱的,却不想被人给盯上了。”
那些人半夜三更不睡着,盯着哪呢?
“那几个都是咱们这一个百户所里的小旗,说是去祭奠一些王百户,一直就跟王家的女眷一起在灵堂守着呢。谁知道……王家婶子刚回来,后面这三个人就尾随到家了。这些……多少都有些宿怨。王家以前苛刻太过了,下面的人不服,所以见落难了,这才落井下石……”
不管什么理由,这么对一个女人,都该千刀万剐。
“凌迟?”要将人千刀万剐?
莫贯中半夜被叫起来,以为听错了。他看着眼前这位小侯爷,“您说要将这三人怎么着?”
“凌迟!公开处以极刑。”
不是!何至于此呀!
“何至于此?”尹禛看着莫贯中,“大人,礼废乐崩,伦常败坏,你可知这是什么征兆?”
莫贯中沉默了:礼废乐崩、伦常败坏,此乃天下大乱之兆。
尹禛又问:“此地是否为朝廷的镇北军?”
当然!
“镇北军是否还有军法?”
军法自然也是有的。
“镇北军是否亦该遵从朝廷律法?”
这当然也不能不遵从。
“但是,小侯爷,真要如此,您知道军中会人心涣散吗?”犯了这样错的人太多了。且不是个小官小吏的,都没机会和能耐犯这样的错。真要这么一来,为将者先对您不满了。
尹禛看着他笑:“本侯要这些将领的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