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难处,依旧拿着那一枚令箭找我。那令箭一共十六支,第一支给了你。那便是承诺!见它如见你。若是不尊今日之诺,怎敢称大丈夫?”
飞驹子这才将桐桐手里的那一支箭接到手里了,然后翻来复去的看,除了箭簇上有一个花纹一样的标识之外,只是打造工艺更精良一些而已,“有何特殊之处?”
桐桐带着几分怅然:“此箭乃舅父遗物,只有十六支了。这是舅父亲自打造的,不用怕有赝品,我自有验证之法。”
原来是遗物啊!那意义是不一样。
飞驹子收了,而后从脖子上摘了个坠子递给桐桐:“这是信物,若是难处,叫人拿信物去白头山飞云寨找我。”
这坠子是一颗没雕琢过的狼牙,看成色和磨痕,应该是一头狼王的牙。
桐桐才要抬手接,尹禛就先从对方手里抽走了,还顺便挂在了脖子上,“好!那就后会有期了。”
好!后会有期。
这条街上的人瞬间都散了,尹禛只叫吕大力告知了粮商一声,说自家需要粮食,他们便知道去送粮的,其他的不用管。
这次是剿灭了马匪,尸首得拉回去。另外,还缴获了十八匹好马,这也是战利品。
这些马匪身上的东西,吕大力叫一件件的都搜集好,规整在一起。
尹禛提前就说了,“每一件都有登记,回头都折成银钱、粮食,按照各自的功劳,按比来分。”
这就是一个相对公平的分法了,谁勇武谁敢拼,谁拿的多。不光是记功,还得在物质上倾斜。
但是呢,按照以前大家默认的分法,那就是主将拿一半,剩下的逐级往下分。
就像是这次,王百户跟来了吧?
那所有的缴获里,他一个人先拿一半再说。
剩下的一半了,分三份。因为是三个小旗的人数嘛,就分三份。
这三份里,每个小旗统领再拿这小份里的一半,剩下的才是兵卒子平分。
也就是说,王百户能拿一半、王家占一小旗的人数,还能拿一半的三分之一,也就是六分之一。剩下的两小旗呢,人家两个儿子是小旗统领,各自都能拿六分之一的一半,也就是每人再得十二分之一。
这么加起来,王家能拿走三分之二。
剩下的二十人,才能分那剩下的三分之一。
这次收获这么大,如此健硕的马匹十八匹,这得是多大一笔钱呀!还有马匪身上的武器,以及零碎的银子,乱七八糟的配饰,这都是钱呀。光是马鞍,一个好马鞍四五两银子置办不起来的。
大家搏杀了一场,最后都给王家吗?
王家的人呢?不就在妓坊里寻欢作乐呢吗?
尹禛可好脾气了,说朱富贵,“去请百户大人出来,时候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”
朱富贵利索的去了,然后妓坊的帐篷撩起来。好家伙,王家醉的醉,耍酒疯的耍酒疯,很不成个体统。
下面的兵卒子人人刀上都见血了,这会子看着王家人那眼神都是恶狠狠的。
“有解酒的汤药吗?熬一碗来,灌下去。咱们拾掇拾掇,也该启程了。”
老|鸨|子低头安排去了,才一转身,就看见飞驹子。她嘘了一声:“外面那是个煞神,你还不赶紧走?”
“他是我朋友,我来是为了帮他的。”
嗯?干什么?
“你们那个什么药……给这些孙子都用上。”
这鸨—母呵呵一笑,朝飞驹子点了点头,然后骂骂咧咧的去了:狗东西,什么便宜都占?老娘叫你占!挨千刀的短命鬼。
桐桐看着被搀扶出来的王家人,挑眉看了那鸨|母。
这鸨|母四十许岁的年岁,吓的脖子一缩,再不敢抬头。
桐桐取了一张银票递给她:“他们不曾付账,拿着吧。”
这?
桐桐递给她,低声问了一句:“缘何会流落边陲之地?”
啊?
“为何会流落在这个地方?”
鸨|母尴尬的笑了一下,“劳小哥动问,实在是……有家难回。”
“你的口音……还有些江南的韵味。”
鸨|母愣了一下,然后忙道:“我们这样的人,什么客人都接,自是学的杂。什么口音都有的!小哥慢走,不送!”
桐桐细端详这鸨母,“我告诉你一个方子吧,内服外洗,可祛身上的脏病。”
鸨母朝后退了一步,“不……没有……”还要否认,可对上桐桐的眸子,她只得道:“没有纸笔。”
桐桐皱眉,抬手撩起身上的衣服,从白色的里衣里撕了一块下来。
写字得有墨,她才看了看自己手指,就见面前伸出一只手来。是尹禛的手,他割开了自己的手掌,手掌正渗血。
桐桐看他,他微微点头。她这才用手指蘸着他的鲜血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