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没有。这个是身份,不能以爵位高低而论。
所以,小侯爷就是宗室的宗子,他的正妻,自然就是宗妇。
有毛病吗?
好像也没有。
苗子川转身看着那参军,朝身后喊“来人!将这不知道尊卑的拉下去,杖一百,死活不论!”
是!然后参军就被这么拉下去了。
苗子川先朝尹禛和桐桐拱手,两人侧身受了半礼,对方这才道:“敢问夫人,江千户所犯何罪?”
桐桐看向之前的衙役:“你来!告诉苗指挥使,此人所犯何罪?”
衙役噗通一声跪下,磕磕巴巴的将刚才听到的都学了一遍。
学完了,苗子川恶狠狠的看着江千户所率之人,“退下!”
是!
一瞬间,围着的都退下了。苗子川才拱手,“某驭下不严,请夫人见谅。”
桐桐转着手里的剑柄,“来之前,皇后娘娘打发二皇子和寿安公主送行,且托二位殿下带话,千叮咛万嘱咐,只说东北之地,民风彪悍。我也以为,该是满街女子御马而行,仗剑而走……那时,我还信誓旦旦的跟长公主保证,说猎了好皮子,好回去给永安郡主做袄子。可如今,才一脚踏进来,便不胜唏嘘。这彪悍的不是民风,而是军纪呀!”
尹禛心里笑,桐桐可真是把狐假虎威用到了极致。但这话错了吗?
没有!
他就说,“苗指挥使,本侯自请流放,那自然是要尊崇军法的,该如何便如何,不要任何优待。但同样的,身为皇室勋贵,受教了御前,有些话,本侯不吐不快。”
您请讲。
“圣人常忧边陲戍边之事!其一,兵源不足,为此,流刑比往年多起来。为了能叫刑犯上的了战场,沿路给予种种优待。甚至为了留住人,准许折罪之后,有同等晋身之机。你要知道,从文科举,凡是家有作奸犯科者,三代不得资格。与之相比,圣人给予戍边重镇的优待不够么?非也!这般的优待之下,为何屡屡有逃军之事?是否与其家眷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有关呢?第二,移民戍边屯田,此乃国策。移民,便是要百姓在此地安居乐业。安居,就得安家。家,得有男有女呀!若是妇人连出门都不敢,谁敢来此地,谁敢在此地生儿育女。”
尹禛左右看看,而后叹气,“本侯是希望,在边境之地,能有几座城池。能叫城池里的百姓安然的度日。能叫诸位的亲眷想来便来,想走便能走。而不是如现在这般!假使有一天,圣人一纸令下,准许亲眷随迁,那么敢问,今儿是流刑家眷被骚扰,那明儿呢?下级的将士的家眷呢?可有保障?”
他看向苗子川:“不管指挥使如何安排本侯,本侯都得上折子,陈其戍边弊病。折子送镇北军铁大将军处,请代为转交吧。”
说着,就看向最后办事的文书,“本侯该去何处,拿了帖子来。时间不早了,该动身了。”说着,就朝苗子川拱手,“知道你军务繁忙,就不叨扰了。”
苗子川沉默,还以大礼。
那边拿了帖子来,递给尹禛。
尹禛转身,拉了桐桐去马车边,然后扶她上马车。
苗子川看着抓着那把剑的姑娘进了马车里,再也看不见了,边喊了一声:“苗东!”
从后面出来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,“指挥使。”
“小侯爷人生地不熟,你带人给带路吧。送到地方即刻返回,不得有误。”
是!
苗东点了二十将士,一人一骑,随时可出发。
尹禛自己驾车,要走了,突然转身看向苗子川:“指挥使大人,千户乃世袭。但江家……冒犯皇家之罪,绝不是杀一人可抵消的。皇家威严不可冒犯,在边陲之地,尤其要记住这一点……”
明白!即可羁押江千户子侄。
尹禛点头,甩了鞭子,马车便朝前行去。
桐桐挑开车帘子,回头望向苗子川,嘴角翘起,轻轻的笑了一下。
苗子川目送马车远去,这才垂下眼睑。良久,一道一道的令这才传下去。
监军问说,“苗大人,对这位小侯爷,是否太客气了些。”
苗子川面无表情,等转过身看监军的时候,却又扬起笑脸,语气里带着无奈:“周兄,你说,你这么着,还能怎么着?宗妇这身份,你是认还是不认?”
周勃朝远处指了指,“但这也未免太跋扈嚣张了一些。”
苗子川就叹气,“周兄呀,不管怎么说,皇室身份不是假的,抚养于宫中,这也不是假的。”
周勃想了想,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死是死,得不能折辱,这是两码事。”
苗子川只当没听见这货的话,自顾自的道:“劝了江千户多少回了,军棍挨了多少回了,没用呀!瞧,把命搭上了吧。”
周勃急忙问:“那这千户之位……”
“听你老兄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