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里的悲怆溢出来,她一声声喊着:“没了……没了……”
她的孩儿,都没了!
导演一喊‘卡’,‘赵姬’坐在地上久久起不了身。
良久,她坐起来,挨着金老师坐在身边,一下一下的拍他:“好了——好了——过去了,没事了!”
金老师不住的说‘谢谢’。
‘赵姬’起身走到桐桐身边,跟她抱了抱:“这出戏写的太好了……可能你是女作者,我觉得历史人物有了不一样的温度。这绝对是一版最特别的秦始皇了。”
“谢谢!辛苦了。”
张导扭脸看于总:“怎么样?”
于总挑起了大拇指,“进步飞速呀。”
桐桐却站起来默默的看着一言不发,跟谁都不交流的金老师,然后给变哥打电话,“变哥,有件事忘了跟你提了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找一个台词老师。”
“他现场的台词很过关,怎么又找老师。”
“用原声,但是他的声音太年轻了。后期人到中年甚至于慢慢接近老年之后,发音是需要技巧的。”
哦哦哦!好的,就这两天,我把人送过去。
嗯!挂了电话,上午的戏就完成了。中午都在剧组吃饭,伙食实在说不上是好。一般都是幺妹和牛壮出去买回来吃的。
吃饭的时候金老师说了不叫人打搅,他一个人一个角落呆着,挺好的。
幺妹过来低声道:“要不要过去看看……我觉得他看人的眼神都是冷的。”
但今儿桐桐还是走过去了,挨着他坐。
金老师扭脸看过来,“你抽空出去吃呗,带回来都不热乎了。大冷天的,吃点热的吧。”说着又问,“肚子疼吗?”
来例假了,但不怎么疼。他记得日子。
“不太难受。”桐桐朝他靠了靠,“明儿没有太重的戏份,我就不来了,在酒店歇着。”
金老师吃着饭,然后扭脸看桐桐,“看小说,跟演绎还不一样。演绎的时候,才觉得你塑造的帝王,大概是最有温度的。因为有温度,所以,帝王才更苦。以有情之心做无情之事,锥心刺骨之痛……”
他说着,就把碗里的肉都给桐桐,“吃吧。”
我又不缺一口肉吃,“你吃吧。”
“不!我今儿茹素。”
嗯?
“为死去的那个……对母亲依旧眷恋的嬴政……我今儿茹素。”
桐桐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她嘴角翕动了几下,然后叫幺妹,又给肉夹给她。
幺妹皱眉:“我减肥。”
“那你给猴子。”
“这个不好吃吗?不好吃下次就不去这家买饭了。”
桐桐摇头:“不是!今儿我们茹素,晚上也只给我们点素菜吧。”
有病呀?哪有茹素一天的?给谁茹素呀?
桐桐戳着碗里的饭,“给死去的那个对母亲依旧有眷恋的嬴政。”
幺妹看看这两人,像看俩神经病,端着碗转身走了。
化妆师之前在《弦歌》剧组跟幺妹就认识,这会子就过来抢肉,“你们老板不吃肉呀?他的体重挺稳定的,可别整的又掉膘。”
“不会!人家俩人今儿吃素,祭奠死去的年少的嬴政。”
这话一说,剧组的人轰然而笑,都朝那边看。平时看着挺靠谱的两人,怎么这么逗比呢?
可看过去,才发现两个人还挺认真的,端着饭碗吃的一脸肃穆,这悼念的还挺认真。
下午要拍摄几场练武射箭的戏,一般这种事都是拍动作拆分,尤其是射箭。而且,这是道具。拿到手里轻飘飘的,就不是那个意思。
金老师便不愿意,“能不能改天再拍这一条,有仿制的真弓箭……我是可以用的。”
别!那玩意属于管制类,不能随便用的。这动作挺好的,就这样吧。
可等到了习武的时候,用的仿制的青铜剑,这玩意只是外形像,其实根本就不是青铜。倒真是重了,可里面灌铅了。
金老师跟道具老师喊:“过分了啊!秦剑又细又长又尖锐,戴上剑鞘,也就三四斤重。你这呢,得有十斤不止吧。一支青铜钺也才十来斤重吧。”
道具老师就笑:“没法子,能找到的都是这样的。”
反正就是再重,你得舞出轻飘飘的感觉来。
金老师拍了拍身上的铠甲:穿上这个舞剑,胳膊都抬不起来。完了得拿着十多斤重的剑舞起来,后期还得戴着这一套行头跃马扬鞭。就是我受得了,马也受不了呀。
道具老师摊手:一条过嘛!对不对?实在是没法子了。
桐桐偷偷的幺妹说,“明天开始,每顿加牛肉,再加蛋清……”
很耗费体力吗?
“嗯!”很耗体力,“另外,给找个按摩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