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桐桐,“我女儿,大女儿。”
哦哦哦!林有渠朝这边走,身后人有说,“只知道老林的小女儿是个天才,没想到这大女儿也很出色。”
是!这出色不是看成绩,只人站在那里,那表情那姿态,那挥洒起来的飒劲,就觉得很不一样。
就有人说,“哦!这个孩子,我听说过!老徐……老徐的学生,说这孩子是个怪才。长了一双外科手术的手,却学了兽医。”
那可暴殄天物了。
说了几句话,又动起来了。几句闲话而已,说过了就过了。
林有渠递了一瓶水给桐桐,叫桐桐在边上观众席位上坐。这才打量桐桐,“瘦了不少?学人家不好好吃饭?”
“没有!”桐桐扭开水灌了一口水,“运动了,自然瘦下来的。”
林有渠用毛巾擦了汗,也坐在边上,“你来……我很意外。”说着就笑看桐桐,“但是也很高兴。”
桐桐扭脸也看他,“我想知道当年你们离婚的事。”
嗯?
桐桐点头,认真的看他,“你觉得我无权知道?”
林有渠呲牙,“事情过去了,有这个必要吗?”
桐桐没言语,对着他沉默着。
林有渠深吸一口气,再灌了一大口水这才道:“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。”
桐桐看了表,“我不着急。今晚我没别的安排,如果你觉得,二十年来,都为我腾不出两小时来,那就算了。”
林有渠鼻子一酸,沉默了。
沉默的桐桐起身了,林有渠才道:“我跟你妈是在大学里认识的!就是这所大学,她是学艺术的,我是学物理的。她长的漂亮,我有才华。郎才女貌,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。相爱的两个人结婚,一切都很甜蜜。婚后有了你哥哥,我很满足。那时候我们一起读研,我一边读研,一边做助教。你妈呢,一边读研,一边抽空陪你哥哥。你哥哥大部分时间是放在托儿所的。你爷爷奶奶那个时候年轻呀,你爷爷手里有国家分配的项目,你奶奶常年不在家。那时候国家拨乱反正才几年,正是提倡改革的时候。国家的铁路建设,你奶奶那一批人是吃了苦头的。那时候联系不像是现在这么方便,有时候出门一年都打不上一通电话。你爷爷呢?动不动就消失了。不是去戈壁大漠了,就是进了哪个深山里实验去了。根本就帮不上我们什么忙。那个时候,一方面是托儿所,一方面是你姥姥姥爷帮了我们了。”
桐桐点头,这该都是实话。那个年代,他们从事的职业就是如此的。
林有渠就接着道,“那个年代,好的坏的,都涌进来的!我跟你妈的矛盾,起源于——钱!”
钱?
“嗯!钱。”林有渠深吸一口气,“那些年流行一句话,叫‘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’!这就是那时候的真实写照。下海经商的,富了一批人。可留在学校里教书的,住的是筒子楼,拿的是百儿八十的工资。我也不是那个时候就是教授呀!你爸也是从助教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。那个时候我拿多少工资呢?反正有了你哥哥之后,月月一分都剩不下。你爷爷奶奶把八成的工资都寄回来了。可是呢,这跟经商的那些人是没法比的。人家一顿饭数千,可你爷爷奶奶一个月能补贴给的也就三四百。在别人看来不少了,可是,你妈那人……其实心气极高。她希望我辞职,靠着你奶奶的关系,承接一些钢材……赚个差价。我没同意!于是,矛盾越积攒越多!可以说,过的极其痛苦,时时刻刻都想着逃离。
现在也不怕告诉你,你妈妈怀了你的时候,我不建议要!因为确实是经济上负担不起!而且那时候是有政策的。你妈妈却不,希望单位真能给我个处分,将我给开了。如此,便能下海了。我是做学问的,又不是要当官的。大不了职称评不上呗!最后便生下了你。可生下来了,我才知道,你妈……在外面有人。”
桐桐一点也不意外!只有如此,姥姥的行为才有了合理的解释。
她这淡然的样子,叫林有渠狐疑了,“这事……你知道?”
桐桐摇头,“您说您的!你说完了,我再说。”
林有渠就说,“我发现的时候,你才满月。我买了胶片,给你买了新的兜兜,准备换件衣裳,带你出来,再去接你哥哥,回头给你拍满月照的时候,再给一家四口拍一张全家福。结果回去的时候,将你妈和那男人堵在……床上了。当时,你就在外间的婴儿床上,睡着呢。”
桐桐的脸崩的紧紧的,“然后呢?怀疑我不是亲生的?”
林有渠的语气艰涩起来了,“他们当时都交代了,每个周都会见面。我问你妈妈,说女儿是谁的。你妈妈说……她不知道!那时候没法亲子鉴定,你又实在太小,本来也是要跟着母亲的。这样的事,闹起来难堪的很!也会叫你和你哥将来没法做人的。我懒的因为这个跟她再说其他,当时便提了离婚。也就是那天,你妈把你抱走了。”
“那怎么还动不动就说法院判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