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处指马夫……”
嗯!想那嬷嬷必是有什么亲眷面前得宠。要不然,何必如此。
“这女郎不曾斥责马夫,叫身边的丫头将马夫扶起来,且从身上取了银钱赏给了马夫。却斥责了嬷嬷,说嬷嬷出来是管事的,结果先闹起来了。这么多贵人在,丢的是左家的脸。什么事不能缓一步处理?莫说她没出来,便是出来了,马没来,稍微等等又是多大的事?只顾自己痛苦,忘了主子的事。她就该罚!又说护卫们不帮着劝架,还四处掺和,很不合适。处理完了,这才上了马车,那嬷嬷却不许她上车,叫一路跟着……”
六郎说着,就低声道:“这就叫儿想起之前京郊的一桩杀人案。”
本就是两边的邻里闹矛盾,一家富裕些,儿子多。一家家贫,家中只两女。富裕些的家里养着狗,不给栓绳,将贫家邻人家的小女儿咬伤了,贫家的男人便找去了,求其将狗拴住了。可那家不仅不收敛,家中的小孙子还总是怂恿狗去咬林家的女儿。这贫家终是忍不住了,便将富家的狗给杀了。两家将官司打到了衙门,本是一家的狗咬伤了人的,这才怒而杀狗。可富家不认他家的狗咬人,只说是一条黄狗咬人的,不是他家的黑狗。是邻人无故杀了他家的狗。还找到不少证人,证明咬人的是黄狗。
于是,衙门便判决贫家赔付二两银子给富家。可衙门判了才不到七日,这贫家男人便趁着夜里风大,别人听不见动静,杀到富人家去了。富家一家一个小院子,院子门一响,男丁去开门,他直接捅了,捅了就走。杀了七口,成年男丁死绝了。而后他自己跳了井了。
六郎就说,“儿听卢七郎说的这个案子!儿当时就想,莫说贫家无错,便是有些许小错,官府在处置的时候是不是都得注意一些呢。对富家而言,二两银子不算什么。但对贫家而言,就能逼的人没有活路。儿想,这若是当初只判决贫家赔给富家一条小狗,行不行呢?再顺带的敲打富家几句,多挑挑富家的无关紧要小刺。对贫家明面上骂三句,帮着开脱三句;对富家明面不痛不痒的骂五句,背后觉得富家冤枉,随后给两个好脸,这事都能过去。何至于酿成这般惨事。有时候,所谓的公平,其实也得看情况。这种时候,明面斧子偏一点砍,好处要大于坏处。”
这便是司法里所说的法理情兼顾了。
左家女郎处理的是奴仆之间门的小事,在众口一词说那一个的时候,她便偏着弱势的那一个。这一偏,弱势的那边气便消散了。强势的那个呢,面上训斥了,回头背后解释一两句,这人不仅不会疏远主子,反倒是觉得成了亲近的人。
这便是处事的长处了。
所以,长的普通一些,性子看起来无甚特色有什么关系,此女的心性好。这样的人,越处会越舒服,跟谁处都能叫人舒服。
六郎理由充分,陈述完毕,然后看着上面:“母后,就她吧!”
行吧!
于是,皇室紧锣密鼓的操办婚事。
四月给二郎娶了农家出身的李三娘。
五月给三郎娶了安道先生的孙女安然。
六月小四出嫁了,嫁给了李彦。
七月五郎娶了萧家的女郎。
同月里,赵德丰出嫁,嫁入韩家。
八月初,韩嗣源娶妻刘四娘。
八月十五之前,六郎娶妻左氏。
然后娶一个,搬出去一个,转眼,皇宫便空旷了起来。
小五站在高处,看着繁华的京城。
青刺问说,“公主,回吧,风大。”
小五扭脸问青刺:“风大吗?不大!真正的大风还没来呢。”
青刺低声道:“殿下,娘娘叫人送来的名册上都有画像,都是俊朗的郎君。您真的不挑一个么?娘娘说,只要是您选中的人,不管是什么人,她都应承。”
小五看着天,失笑了起来。
青刺不明所以,“殿下,没看上的么?”
小五扭脸问青刺:“咱们也搬出公主府符合?”
“您答应嫁人了?”
小五摇头:“为何要嫁人才能搬出去?我是公主呀!我有府邸不是因为我嫁人了,而是因为我是公主我才有公主府。我一生什么都不会缺,那为何一定要嫁人呢?”
“可女人得有孩子呀!”
“我是公主呀!我的孩子尊贵是因为我,不是因为驸马!所以,谁是驸马不重要,我想生了,找个人生便是了。孩子可以要,驸马……算了吧!怪麻烦的!”说着,转身就往下跑,“走!趁着起风前,咱们也搬家吧!我这就去求父皇和母后。”
青刺站在高处,抬手试了试,“风不小,早起风……”怎么说是趁着起风前呢?
殿下说的起风,这到底是要起什么风呐? .w.com 请牢记: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