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和桐桐见过的都要简单。但简单,却也庄重。
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册封大殿,四爷成了大陈王朝的东宫储君。
一结束,四爷就正式入住东宫。
东盛宫更改了名字,文昭帝亲自写了匾额挂了起来,四爷也是大陈王朝第一位太子,要是没什么大的变故的话,这里在以后的很多年都将是东宫了。
六月的册封大典,八月初八便是婚期,中间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。
八月初八,西北的人都未必回的来,但有什么关系。祖父在,韩家的祖父为大媒,这婚事就能办。
于是,八月初八,桐桐一早起来便梳洗穿戴,等着四爷来接她。
老祖母陪着,脸上带着喜气,但未尝不是怅然。这怅然不是对着桐桐,而是觉得儿子可怜。
这不,要嫁女儿了,家里宾客盈门了,他仿佛一下子才懂了嫁女儿就是要送女儿出门。
膝下有个孩子,便不算是荒凉。
而今,剩他一个人了,孤零零的。叫人心里怎么能不难受?
这要不是瞧上当初的雍王,自家就该招赘才是。
她的手在孙女的脸上摩挲,“你出嫁为储妃,这便与别人不同。祖母肚子里的道理,反倒是不能叮嘱你了。”
林重威看着桐桐:“祖父有几句话要叮嘱你。”
是!桐桐默默的跪下,林重威长叹一声,“储妃不只是储君的妻子,因而,身为女子,却不能只有小情小爱。年少慕艾,情深意浓,琴瑟和鸣,这自然是好的!可若是时日久了,情义淡了,情义变了,若是嫁于别人家,祖父就让你和离还家,在家一样是咱家的女郎君,谁也怠慢不得。若是只是一雍王,真有那一日,祖父亦是这个话,谁也拦不住。祖父再来,上马来抡其几十斤的长|枪还是耍的起来的,祖父定纵你在夫家随心所欲的过活。可一旦嫁于储君,夫妻之事,便不再之事家事,这还是国事。别人能吵嘴,你们不能。便是吵,亦不能叫人知道。情分淡了,夫妻远了,但你不能同一般的女郎一般,由着情绪放肆,你需得知道,你除了是她的棋子,你还是大陈朝的储妃,你是以备国母母仪天下之人。大局为重,舍小情小爱。地位尊崇,需担天下之重。”
桐桐恭敬的叩首,“孙儿谨记祖父教训,不敢或忘。”
林重威这才看向林克用,“可有要叮嘱的。”
林克用的眼泪又下来了,“受了委屈要告诉爹爹,爹爹有法子。莫要听你祖父的,爹爹就盼着你一辈子活的高高兴兴的。”
林重威瞬间便怒目而视。
林克用还埋怨呢,“都怪你祖父,把婚期定的这么紧。咱家大部分都不在,你说要是都在多好的!这么多人押轿,也好叫人看看,我家女郎不是好欺负的。”
这说的都是些什么?
林崇文赶紧道:“叔父莫要有心,儿亲自送妹妹上轿!”
正说着话呢,外面急匆匆的禀报:“王爷,太子殿下亲自迎亲来了。”
储君成亲,那得送女儿去为妃,而不是储君迎出来。
这也就是桐桐出身林家,四爷求了,文昭帝就恩准了。
四爷一身大红的喜袍来了,桐桐盖着盖头被林崇文给背出来,在正堂里,与四爷一起拜别林家长辈。
该说的都说了,三叩首之后起身。
林崇文还要再背,韩嗣源不让了,“林家大兄慢一步,我送义妹上轿!”
桐桐便笑了,趴在韩嗣源的背上。
韩嗣源一边走一边叮嘱,“有难处你要告诉我!”
桐桐点头。
“他要是待你不好,告诉二兄,二兄揍他!别人怕他是太子,我才不怕了。假使他以后三心二意……”
“咱把他撵下去……”
嗯!不受他的委屈。
眼看要跨过门槛了,大皇子在门槛那边拦住了,“二弟,我背吧!”
桐桐又从韩嗣源的脊背上换到大皇子的背上,大皇子叹气,“今儿家里的兄弟娶妻,又是妹妹出嫁。虽说,嫁进门来是一家,可为兄这心里,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。”
“大兄!”她叫了一声,就将左手张开,放在他的面前,“大兄,患难同,生死共,此言妹一刻不曾忘。”
大皇子便笑了,笑着笑着,鼻子一酸,眼里竟是多了几分湿意:“将来不管如何,大兄总是大兄,这一点,此生不变。”
桐桐伸出小拇指,“拉钩!”
拉钩!
四爷在花轿边上看着,看着林崇文没哭,大皇子和韩嗣源却哭花了脸,然后安安稳稳的将桐桐送上了花轿。
花轿晃悠悠,进了皇宫的正门。
桐桐在宫门口下轿,红毯铺地。四爷将桐桐抱下来,两人站在红毯上。
走着进去吗?
嗯!走着进去。
两人谁都没有言语,就那么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