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纸上就三条线,一横一竖带着箭头且垂直交叉,一条曲线在横线上下跳跃。
两人都认识,这是家里炕上木板上的图案。
韩宗道问说,“大兄解了图中的意思?”
文昭帝看林克用,“三弟,你怕是心里早有数了?”
林克用的手放在图纸上,“横轴代表时间门,纵轴代表温度。这是皇伯父叫人翻阅典籍,搜集了各个朝代关于气候的记载得来的图纸……”
韩宗道一把拿过去细看,这一看之下就有点明白了,他缓缓的放下,心里顿时就沉甸甸的。
屋里一下子沉默了,良久,文昭帝才道:“往后的五十年,是至关重要的五十年。过去了,大陈便有数百年的江山可守!过不去,大陈也不过两三世便得走下坡路的命运。舅父当年所忧虑的,又何尝没有道理。”
林克用就道:“大兄,您今年才三十多岁,五十年之后,您才八十多……”
文昭帝摆手,“最说不清楚的就是寿数了!当年,舅父若是再活三十年,事情都不会而今这样的……国事要紧的在于未雨绸缪,在于延续!”他沉吟了一瞬,才将几个皇子的话都说了,“大郎与朝臣契合,他若为储君,事端最少。朝臣不会反弹,皇家争端也最小。可大郎为储,用不了多少年,太|祖的理念,太|祖留下的痕迹都会被清除干净。不是他不想,而是他觉得稳更重要。无魄力,奈何?这世上的所有关系,无外乎你进我退,我退你进。朝政更是如此,妥协中求存、求安!可何事当进,何事当退,大郎进退的并不恰当。”
“可大郎还年轻,还有时间门……”
文昭帝摇头,“三岁看老,骨子里的东西,有些能变,有些是变不了的。奈何?”
韩宗道靠在边上好半晌,才接话道:“现在多少要紧的事要处理,非此时来谈此事吗?”
林克用点头,“是啊!皇兄,此事不能急。”
“错了,此时很急。”文昭帝转着手里的酒杯,“若是依从了阁臣和大郎的建议,其结果是什么呢?朝廷跟那些老臣妥协之后,再与之联姻,其结果呢?必然是这些老臣自以为有分量,站在皇子皇女身后……一旦这么掺和,夺嫡之争、阋墙之祸便起了。册立储君,最大的风险不也是夺嫡之争,阋墙之祸。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,我为什么不借机册封储君?况且,储君册封之后,太子须得确立自己的地位……”说着,他便以手为刀,朝下挥去,“顺势而为,眼下的难瞬间门可解。”
韩宗道就说,“那万一四郎为储的第一刀没砍好呢?”
文昭帝看林克用,林克用不说话了。他就说,“二弟呀,你跟四郎接触的时间门少,接触的多了你就知道,他看准了才会砍的!火候不到的时候,他比谁都稳当。”
韩宗道就看林克用,林克用垂下眼睑,而后说:“在西北时,我家大兄就曾对此忧心忡忡!”
文昭帝拿出当初从西北发回来的信,递给韩宗道:“不谋一时,安能谋万世?这话放在当下这个境况,难道不合适?”
韩宗道反复的看,看完之后,缓缓的放下了,“若是如此,跟几位皇子可怎么说?”
是啊!跟皇子们怎么说?!
又到了月考例考的日子了,桐桐都想请假。只要在京城,一到月中就得考试。不是怕考试,就是单纯的不想考试。
真不想去的,但想想,还是得去瞧瞧皇后。那就去吧!
在宫门口遇上韩嗣源,他头发乱糟糟的,桐桐就问说,“你干嘛去了?”
韩嗣源跳上马车,将炉子挪到身边,“贪墨案,牢里关的都是!刑部、大理寺轮番的提人审案,我这忙都忙死了。叫人去请假,皇伯父不许,非叫去考试。这么多大事呢,怎么还考个没完了?必是上书房的先生又上折子了。”
桐桐觉得也是,估计是被烦的不行了,摆个态度叫先生们看的。她就说,“等大婚之后,生许多孩子来……”
胡扯!
“怎么胡扯了?你脸红什么?大雪封山,没法去看四娘,是不是还挺想人家的?”
再敢瞎说!
马车直接往宫里去,侍卫们听到里面的打闹声都不由的会心一笑。
桐桐跳下马车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意。
结果一进上书房,就看见赵德丰和赵德广赵德毅两兄弟了。
韩嗣源还说:“嘿!这回这考试怎么这么齐全呀?”
赵德广拱手,“不知,圣上特意打发人叫了。”
桐桐拉着四爷就往里面跑,“外面多冷呀,里面说话。”
里面四公主正跟六郎大眼瞪小眼,桐桐一瞧,赶紧道:“钱师傅来了,要罚抄经书百遍,快些。”
然后都坐好了,这个嘀咕:怎么又抄?
那个抱怨:钱师傅也是的,怎么这么爱告状。
桐桐正偷笑呢,钱师傅真的来了,在外面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