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唯有苦笑,“是!我一直在听母亲的安排,我也知道这背后必定是有什么事的!但是,我也知道,我什么都不问,便是出事,我也受不了多大的牵连。因此,我真什么都不问,也只当什么都不知道。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……这是我的保身之道!至于母亲,我唯一知道的是,在银州,母亲每逢十五,便去城中的甘露寺祈福,这么些年,几乎从未中断。”
林雨桐这才翻开对方的履历,而后又合上。这家伙说的基本都是真的!她就问说,“那进了京城之后呢,她去哪里拜佛?”
“城内的灵泉寺。”
韩嗣源顺手扔了一块牌子给副将,“带人封锁灵泉寺,不许一人走脱。查问今儿都有谁去过灵泉寺,出过灵泉寺。”
是!
林雨桐又提醒,“叫人去吏部查一下,看谁负责从西北简拔官员的!”
明白!许是自身的本事大,叫他考上来了。可……许不是呢!
韩嗣源忙去了,桐桐挥手,王记也被带下去了。
桐桐正说要带下一个人呢,突然想起一件事来。那天菊花宴青芽禀报说:“……有一位姓王的女郎,说是义云县主的侄女,从西北来,其父是礼部员外郎,想给郡主请个安。”
当时自己见到王衣容的时候又是怎么问的?自己问说,“王大人是何时调往户部的,竟是不知。”
明明青芽说是礼部员外郎,自己却问了是什么时候调往户部的。自己怎么会有印象,说此人是户部的人呢?当时王衣容没反驳,那就证明自己没记错。
她再翻此人的履历,当时确实是考到礼部了。而今履历上也是礼部,也确实是员外郎。
但是,自己怎么会认为此人还在户部?
若是在户部,为何履历上没有。
林雨桐喊人:“将王记押回来!”
那边都要走的文昭帝又停了下来,从小孔里看了过去。
就见桐桐不等押回来的人再坐下,就问说,“你借调到户部了?或是私下里帮户部谁的忙?”
王记犹豫了一瞬才道:“臣……是在谋划户部的职位。”
林雨桐的面色一下子便难看起来了,她记得那天她说的是:前儿还去瞧县主了,竟是没听她说家里有人来京城了。王大人是何时调往户部的?竟是不知,实在是失礼的很。
王衣容是怎么回的呢?她说:家父是去年春上调到京城的……姑母喜欢清静,因而倒是少有打搅。
当时自己这么说,只是想说不要打着义云县主的名号在外面拉关系,县主并未曾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们。
可而今再想,王记只是在谋划着往户部去,自己为什么会把王记和户部连在一起呢?
王衣容的回答是,她父亲什么时候调到京城的,却未曾说是礼部还是户部。
有一个什么东西是被自己忽略了。
县主……姑母……
县主自来悲苦,县主在林克用康复之后反而选择了和离,县主这些年在林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县主……一直是老实、本分、从不给人惹麻烦的。甚至于县主身边用的都是林家人。
所以,县主……一直都是林家人,可却忘了,她其实姓王,她也是从西北来!
桐桐狠狠的闭上眼,“带王记下来,带王衣容过来。”
是!
王衣容哆哆嗦嗦的被带来了,一进来就跪下,“郡主,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林雨桐蹲下,捏住她的下巴,“当日我说你父亲是什么时候调回户部的,你为什么避而不答,只说你父亲何时调回京城的……”
“我父亲不在户部……”
“最好老实说!我这会子没这个耐心。我说户部,说错了,你不订正,却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。如果一心攀附,那连官职都不能叫我记不住,岂不奇怪?何况,你们本在西北为官,便是递了帖子上门求关照,我父亲便是不见人,难道不会留意旧部?依此看,你刻意规避,必不是没有缘由。”
王衣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,“我说……我说……那一日,我想偷摘祖母养的菊花簪发,恰好听见祖母和父亲在佛堂说话,祖母说……祖母说……说是户部的差事该是快了……我以为郡主知道我父亲谋划去户部的事呢。”
林雨桐一下子撒了手,摆手叫人带王衣容下去了。
等人一走,书吏拿着记录正要递过去叫郡主签字呢,就见郡主转过来之后那表情甚是吓人,才要开口去问,就见郡主将桌上的茶杯狠狠的掼在地上,然后转身扬长而去!
藏在背后的韩宗道看向文昭帝,“她这是想到谁了?”
想到谁了?
桐桐跃上马背,策马而去。
这表情青芽都不敢问,只跟刘云对视了一眼之后,紧随其后。
等停下来这才发现,郡主停在了御赐的义云县主府前。
怎的突然来了县主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