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葬也是尽孝。
可桐桐不放心呀,收拾了许多东西分做两份,叫刘云带着人快马给送去,省的路上受罪。
人走了,心里安稳了。她跟韩嗣源得侍奉长辈呀!
每天这个汤药,都是桐桐给下药。茶房里,药罐上做了标记,每个人的药都不同。饶是如此,桐桐还是怕弄错了,把药给下进去,而后叫韩嗣源看着火,慢火熬着吧,火跟不上了,得用炉子扇着。
而桐桐呢,在小厨房里忙。病人嘛,得养着,少食多餐,一天按照五顿饭的给准备,人老喝药没胃口呀,还得换着花样给做。
林克用靠在榻上,还是有气无力的。最近的美人顾不上美了,面容苍白,嘴唇干裂,一脸的病容。早上起来简单的在榻上洗漱了,这就行了。靠在榻上拿一本书,看书翻开,不一定看的进去。好容易看了两行字,桐桐就端着汤药来了。
白玉的碗里放着大半碗的药,边上一个白瓷的杯子里是干干净净的水,再边上的水晶碟子里,放着三个精致的腌樱桃。
桐桐把盘子放在小几上,抬手端了白玉碗递过去。林克用无奈的接了,一口气给闷了。这边才喝完,手里的碗就被拿走了,手里马上多了一个杯子,用杯子里的水漱口,漱口水才吐出来,那边小小个的精致的腌樱桃就放嘴里了,这玩意是用糖和蜂蜜腌渍的,去了籽了,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,甚是适口。
服了药半个时辰,早膳就来了。牛乳粥一碗,一碟水菠萝,一碟菜心,小小个的千层花卷两个,鸡蛋一个,这就是早饭。
吃了早膳人就又困了,困了就又睡。睡起来了,精神好多了。端来的是点心,甜的咸的拼了一盘,再一杯青青绿绿的水,不是茶也不是药,看着清爽,喝着也清爽。
而后就得起来在屋里活动了,活动一会子,又是午膳。一小碗的银丝面,搭着一个豆腐,一个说不出来的什么菜,口感怪好的。吃完半个时辰,又是一碗药。
这会子是真能看一会子书了。中间还会加一次点心,再就是汤汤水水的晚膳。睡前再喝一碗药,这就能睡了。
还别说,就半个月,他觉得他好了。气息不喘了,胸口不闷了,早起精气神也好了。
也终于被允许出屋子,去看看其他人了。
这一出屋子才知道,自家闺女是在亲力亲为呀:这大冷天的,手都糙了。
他拉自家闺女,“走,见你祖父去。”
林重威在榻上看最近朝廷的邸报呢,结果就见自家儿子带着孙女进来了。他放下手里的邸报,皱眉看儿子,“怎么出来了?不养着?”
林克用把桐桐往林重威面前一推:“父亲,这是儿家的女郎君。”
知道!见过了!我们祖孙这半个月不是相处的挺好的吗?没看见老子这一身居家的装扮吗?都是我孙女做的。
林重威看了林克用一眼,“你又想要什么?”
“家里的女护卫,得给桐桐至少五百。”
林重威抬手就扔了邸报过来,“女卫拢共一千人,你要五百?你皇伯母不是给了桐桐三百吗?早前听说还给了五十,这都三百五了!再要五百,成千人呢,你养在哪?拿什么养?胡闹!最多给一百,多的没有了。”
“两百!”林克用坚定的看林重威,“就要两百。”
林重威看了乖巧的站着的孙女,“一百五,凑够五百,这是极限了。”
好吧!一百五就一百五。
林重威招手叫孙女到身前来,“有些话,祖父得叮嘱你。”
嗯!您说。
“太|祖是祖父的义兄,陛下是你父的义兄……你也有义兄!人待我以诚,我需待人以真。当日,你父的选择,祖父没干涉。而今,你的选择,祖父也不干涉。一代人有一代的事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境遇。我跟你韩家祖父连同太|祖,我们生于一个王朝的末年,长于一个王朝的末年,我们揭竿而起,结束乱世,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。你父亲连同你两位伯父,他们生于乱世,长于王朝新立的混乱期,他们的任务是叫社稷稳固。我们是从生里死里蹚过来的!我们的情义,是用同生共死考验过的。而今,看到韩、林两家富贵权势的多,忘却我们当年同患难共生死的也多。祖父说这些是想告诉你,别被王权富贵迷了眼。”林重威面色沉凝,看着桐桐:“祖父说这些话,你可懂这个意思?”
林雨桐点头,“我懂!皇权的左近,从来都不会是风平浪静的。”
“对!”林重威叹气,“接下来你会遇到什么,我不知道。你父会知道,但该怎么做,我替你做不了决定,你父也替你做不了决定。祖父是想提醒你,初心难得!你需得秉持初心不变,方能长久。”
桐桐郑重行礼:“谨记祖父教诲。”
林重威叹了一声,“那就慢慢收拾东西吧,我跟你二祖父得动身了。”
啊?
不是!您这身体情况最好是能休养半年。若是半年不行,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