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比划了好几次,还是放下了,想想都疼的很,自己真干不出来这个事。她还不死心的问六皇子,“要不要去问问大兄,他疼不疼?”
大兄能说他疼吗?
兄妹俩凑到一块嘀嘀咕咕的,高贵妃坐在一边气的直运气!萧氏生了二子一女,自己也生了二子一女,自己到底是哪里差了,凭什么人家的儿女都会筹谋呢。
吴皇后给文昭帝端了牛乳,这才道:“只怕人人都将这事想的居心叵测,可我却不信。”
“朕也不信。”文昭帝端着牛乳,哼笑一声,“嗣源和桐桐怕是觉得如此有了明确的人选,能免了兄弟间的阋墙之争。是某些人的心不纯,总也把人往坏处想。无嫡立长,这是自来的规矩。嗣源和桐桐是觉得他们有了明确的态度,那这规矩就能执行。如此,人心不乱。四郎想的是大局,嗣源和桐桐想的何尝不是大局?孩子们的心都是好的……算计呀,筹谋的,那是他们的以为。”
吴皇后就笑,“可惜呀,这些孩子们不知道,您而今是不太好做了。”
文昭帝一口气将牛乳喝了,却笑着躺下了,“眼下的事难办,可朕晚上睡的踏实了!”说着就抓了吴皇后的手,“秋实,朕这一辈子,对不住你!”
怎么又说这个呢?不许再提了。
文昭帝朝里让让,“上来躺着,夜里还是有些凉的。”
吴皇后便去躺着了,一躺下边上的人就把腿伸过来,放在她的脚上这么捂着。是的,很多年了,不论冬夏,她的脚都是冰凉冰凉的,一夜一夜的,都是圣上这么捂着过来的。她转过脸来,眼眶湿了,鼻子酸了,可下一秒却又睡着了。见过了当年的乱,夫妻俩能走到如今,还求什么呢?
转天大朝,大皇子和韩嗣源的左手包扎着呢,谁看不见呀?这里面传达的意思,顿时叫议储的声音一静。韩嗣源不重要,重要的是韩嗣源背后的韩家,这是大家在意的。不用打听都知道,那林家的郡主必是手上有伤的。
然后朝堂安静了,这便是韩林两家的力量。
这一安静,好似大皇子为储的事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吴东珠深吸一口气,在亲蚕礼的筹备上,许多地方她便有些当仁不让了。当然了,对着皇后她不敢。但是赵德丰呢?我是未来的太子妃,我学这个是必要了,敢问你一个郡主,学这个所为何来呢?
礼部送来订正的流程,吴东珠看过之后,直接呈送给皇后了,压根就没过赵德丰的手。
赵德丰双手藏在袖子攥的紧紧的,指甲都折断了两根,这才醒过来,挽起袖子把手伸开,丫头青鸟忙道,“怎的……”一看这样不敢问了,只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小小的剪刀,把指甲都给剪了,“郡主,那大皇子妃欺人太甚!这宫里无一人喜欢她,偏她自以为是……若论贵,这宫里有一个算一个,有几个有您贵重?受这个的气受那个的气,但却很不必受她的气……”
“闭嘴!”赵德丰严厉的看向青鸟,“再多说一句,就送你回去,家规如何,你该知道!”
青鸟忙退到一边,再不敢言语。
赵德丰背过身去,自己身边原本有个青鸟的,年岁比自己大五六岁,可惜,几年前莫名其妙的被娘给调开了,换了个丫头,怕自己不顺,还是取名青鸟。以前没多想的,可看见了林楚恒的青芽,就有些明白了。早前放在自己身边的青鸟,是外祖母特意给自己的。母亲给调开了,外祖母又能说什么呢。
说到底,母亲还是想着那个位置的。
赵德丰在西配殿看着东配殿那边进进出出的人,她冷哼了一声:她就是欠教训。
熬完了一日,赵德丰跟皇后告退,吴东珠进来则端了茶盏就喝了,“忙不过来,累死个人了……”说着就朝赵德丰笑,“郡主今日忙吗?”
下面的人知道该抱哪天的大腿!
赵德丰微微笑,“不忙,您是大皇子妃,身份贵重,您忙才是应该的。”
吴东珠用帕子掩住嘴,笑的眉飞色舞的,“郡主也已经及笄了,按说早该许亲了,不知道怎么的,蹉跎到现在。你放心,这婚事我在心了,一定能帮郡主选出个四角俱全的婚事来。”
竟然说替这位郡主选婚事的话来?找死都不是这么找的!
大殿里静悄悄的,皇后半靠着,手里拿着书,眼皮都没抬。
赵德丰还是那副荣辱不惊的表情,只福了福身就出去了。
吴东珠冷哼一声,而后跟皇后禀报:“母后,礼部改了的几处,儿臣尤觉不妥……”
“你放下,出去吧!”
“母后!”吴东珠抬眼看皇后,“有几处儿臣觉得……”
皇后看她:“你在教本宫怎么做皇后?”
“不敢!”吴东珠连忙跪下,“儿臣并无此意。”
“那就退下吧!”
是!吴东珠再不敢说话,悄悄的退了出去。
人一出去,皇后便将手里的书给扔下了,面色凝重,半晌都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