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大皇子带着大皇子妃朝这边而来,她急忙朝边上一退,“见过殿下。”
大皇子面容温和,“郡主也在呀?怎么没进去?”
“才到!”赵德丰朝后退了一步,“殿下先行。”
大皇子便再没言语,他此来是给皇后请安的。一见皇后先没行礼,急匆匆先过去,帮皇后把手里的匣子给接过去了,“您不能再上上下下的搬这些东西了……或是下面的人总不趁手,您喊儿子便是了。”
皇后扶着大皇子的手跳下来了,“我就是不耐烦管束这才把你父皇的人都给打发了,如今你又来。再不动动,浑身都不得劲。”说着就问,“怎么没去你父皇那边?”
“不着急!二弟今儿出门了,等二弟回来,我们兄弟一块过去。”
皇后拍了拍大皇子的胳膊,这个孩子呀,当真是个淳厚的性子。她就问说,“跟你父皇提过了吗?”
是!打发人去说了。大皇子回着话,就道,“最近得闲,来陪您说说话。”
“我可不耐烦跟你说话。要出门的话,就只管出去吧!想来心里也长草了……”说着看向吴东珠,“把你媳妇留下,跟德丰一起帮忙吧,亲蚕礼的筹备礼部送来了章程,有不少地方要改动。”
大皇子笑着应承着,扭脸看向吴东珠,“帮着跑跑腿,莫要自作主张。人长了俩眼睛俩耳朵一张嘴,这便是说,人须得多听多看少说话!”
这已然是训诫了,吴东珠低头应是,再不敢多发一言。
大皇子这才退了出去了,赵德丰看向吴东珠的面色便有些讥诮。吴东珠一转身看见了,赵德丰这才收了回来。
皇后打发两人拿着单子对照准备的祭祀品,特意将两人分开了,一个去了东配殿一个去了西配殿,省的闹腾起来。
人一出去,郭公公就问:“这样的事何以交给德丰郡主?”
皇后笑了笑,问道:“德丰郡主今年多大了?”
“十五了!”
是啊!都十五了,十五岁的大姑娘了。
就问了这么一问,皇后再不言语了。
郭公公退出大殿,在门口能看向东西配殿。两个配殿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,大皇子妃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派人来问询,但是德丰郡主却始终没打发人来问过。
谁聪明呢?德丰郡主吗?
错了!真正聪明的那位压根就不掺和这种事,她避出宫了。
出宫之后,四爷和韩嗣源都在外面。
跟韩嗣源之间有之前的交情,他毫不客气,不等马车停下来就跳上马车,可一上来,马车还是停了,然后就见老四溜溜达达的过来,一步一步的沿着脚踏走了上来。他扭脸问桐桐,“他怎么跟来了?”
这熊孩子,其实你才是多余的。
桐桐只得安抚说,“都没怎么出过宫,搭个伴!宫外谁比你熟悉?”
那倒是!不过就是瞧着四郎别扭。
瞧!一上来就自然的靠在软枕上,半歪着。可这是女孩子的马车,你这么着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一点。
这还不算,他抬手就端义妹的茶,还给喝了,这就过分了吧!
金四郎,你这是登徒子呀!
他才要呵斥,就听义妹问,“咱们去哪?”
四爷轻笑,“邀月楼。”
韩嗣源就诧异的看四爷: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怎么了呢?桐桐看四爷,宫外最近很热闹?
四爷用扇子挑起窗帘子,“我每日里叫伺候的人出来买点零碎的小东西,打听点新鲜事。听说京城里这家邀月楼是最近最热闹的所在,想听什么消息,去那里最合适。”
邀月楼,五层高的酒楼。
一脚踏入这里,便知道这里不仅卖酒!瞧瞧来往穿梭的美貌侍女,再看看舞台中央,不论是乐班还是献舞的舞娘,竟无一不是绝色。
可偏偏这里男客女客不禁,怎么可能不客流如潮呢?
三人才一站定,就有一三时许岁的美貌妇人迎了过来,“几位贵客楼上请。”
那就上楼!也不要雅间,就往大堂里一坐。一张桌子挨着一张桌子的,才在空位上坐下,边上站着的女子就端了茶碗果碟来,一一摆好,便站在不远处了。
掀开茶碗盖,茶还没喝到嘴里呢,就听到四面八方的声音传来。
“……那两府只这两根独苗,宫里宠爱甚重,这般事端,实不算什么……”
“宋家再如何也是那位郡主的外祖家,血缘至亲,怎的就能如此?桀骜跋扈,目无尊长……”
“韩家那位世子也不遑多让,这是宋家着实是惹眼,这般的事端咱们才知道了。还有那未曾传出来的,不知道有多少……”
韩嗣源这才发现,这议论纷纷的竟是在说自己和义妹。
这才多久,这事怎么就传的人尽皆知了。
他抬手就要拍在桌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