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什么大国手?不过是,“那位林作家呀,是博览群书,中医怕也有涉猎。买的药材,给家里炖汤用的,从没出过差错。可见书是看进去了!”不是,“你打听这个做什么?”
沈楠就笑了,而后摇头,“没有,就是人家一家子的身体都康健,你这个保健大夫就好做。谢家那边都快愁死了。”
是啊!太难为大夫了。
沈楠回了办公室,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模糊的CT片子,然后彻底的收起来了。心里有个地方放下了,那个病人——她健康的活着!这就太好了!
才收拾好,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,“小沈,在没?”
在!
门被推开了,是曾大夫。
曾大夫脸上的褶子一层层的,显得那么苦大仇深,“小沈,跟我走一趟。”
去谢家?
曾大夫点头,“还得劳烦你。”
嗐!大夫嘛,应该的,走吧。
在这边的家属院,远远看见几个孩子在林子里来回的窜,摇晃一下树,树上的积雪就下来了。
“放寒假了呀!”
那可不,放寒假了。
车从林家门口过,门是开着的,能看到那位林作家在院子里翻腾冻豆腐还是什么,而后一闪过去了。
是的!桐桐就是在扒拉冻豆腐。这玩意几个孩子特别爱吃!炒半锅西红柿,炒成酱汁的样子,再把冻豆腐放进去,叫吸饱汤汁。只这玩意,四个孩子就着米饭,一顿就能干掉。
吴秀珍在院子拔埋在土里的葱,这会子葱也成了冰疙瘩了,但确实保存的很好。秋里两块钱买了两大捆葱,这么埋着,能吃到开春。才拔了葱出来磕掉土,就看见车过去了。她低头问桐桐:“看来你谢伯伯病的不轻呀。”
可人家不说病,咱都没法去看!况且,“是会有痛苦,不至于影响别的。”
年纪不轻了,只痛苦也够人受的。
林雨桐叹气,再痛苦,咱也不能说什么。这个级别……人家病了,谁都不敢轻易插手的。怕是不行的话,得从京城请专家来。
反正,谢家进进出出的车不少,只怕家里光是嫡系下属就有不少,都在那边守着呢。
母女俩正说话呢,马均田来了,“阿姨,小桐……”
“钧田呀……”吴秀珍赶紧道,“家里坐!”
马均田不好意思,只得道:“谢叔那边……疼的有点厉害,说是贴药还不如在这边的时候垫在腰上的枕头舒服……非嚷着叫我过来取一下……是个什么枕头?”
吴秀珍就看桐桐,桐桐这才道,“是个装药材的小被子,当时给叠着塞到谢伯伯腰后面呢……那个得炒热了用……”
她说着就进去取,取出个长条形的窄窄的小褥子来,“这是给我爸盖在腿上驱寒,天不好的时候每天晚上都炒热了放进去盖在腿上。谢伯伯说的该是这个。”
吴秀珍就说,“你跟过去,别人也没用过,再把人给烫了。”
马均田忙道:“求之不得!”
能过来要这个,就是没打算瞒着自家他的病情。
果然,桐桐过去的时候看见不少人,她认识的不多,点了头就赶紧往里面去了。
“小桐呀……”谢伯母伸手叫桐桐,“你谢伯伯说你弄的什么好用……”
林雨桐把褥子递过去,“是这个吗?谢伯伯。”
对对对!老人疼的脸煞白,一头的很把枕头都打湿了。
林雨桐忙道,“找个锅来,我来炒……温度我试过了。”说着把褥子先递给曾大夫,“药材您看看……”
都是粉末状的,捏出来闻了闻,能闻出八成来,但配比不知道呀。
林雨桐拿了他的笔,顺便写下了药材和配比,而后写上这个名字,“能用吗?”
谢伯伯就喊:“用吧!盖在身上的东西,还能把人用坏了?”
曾大夫点头,签名,“祛寒湿的,药配比很霸道,会有用的。”
桐桐马上去厨房给炒出来,这个温度再灌进去,而后拿进去。
谢伯母问说:“是趴着还是躺着呀……你这怎么着舒服?”
马均田一头大汗,带秘书两个,帮着翻身。
这都不行!
桐桐拍开秘书,“谢伯伯,是腰困的吧?咱换个方向,您的背靠着床头,这么挺着……”
哎呀!对对对,就是这样,舒服。
愣是给扶好,给把褥子放在了腰眼位置,抬手拍了几下,好似怕褥子不匀称似得,可这么一下拍对了位置,顿时就舒坦多了。这叫人不知道是换了姿势用了药舒服了,还是怎么着舒服了。
眼看脸上没那么痛苦了,林雨桐就低声道,“谢伯伯,我就在外面。您要是先换姿势了,您喊我,别觉得麻烦。”
谢伯伯点点头,马均田才带了桐桐出来,就在门口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