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穿什么都阔阔挺挺的,说话也不见高声,但他一说话,就都停下来听他说。咱也不会用词,但要是看戏,看电视上那电视剧……当真是比戏上的还气派。
便是大民呢,没下苦力,白白净净的,红光满面,之前还听说要去卖醋!结果买卖开起来之后,老四心疼他大哥在外面风吹雨淋的,干脆在他那个厂子边上,给他大哥划拉了一小块,盖了房子。在那边开了个粮食醋柿子醋批发。这人来人往的,醋批发的生意也很好。这东西又放不坏,有些人来一趟,就三五斤的打醋。
听说平时给老四看着点摊子,老四一月还给大民开着工资呢。
人家这地种的,一年两季庄稼,有吃的就行,没指着地挣钱。
男人有本事,就显得人家的媳妇都特别能干一样。就像是引娣,有啥本事呢?就是能吃苦。地里的活,她一个人一把抓。老三忙不过来她帮忙,小桐忙不过来她还帮忙。结果就是,她家的孩子几乎是公婆养着呢,吃在老四家吃,穿是公婆看着弄,她是一点心都不操。如今站在人堆里,黑瘦黑瘦的,但穿的是真体面。说话高声大气的,执事的有事都是问她,找她拿主意。
再看看小桐,陪她娘家亲戚坐着呢。那脸上白个盈盈的,像是十八的小女娃似得。伸出来的手,嫩的呀,真像是一块嫩豆腐。
这会子坐在那里,跟育蓉挨着了坐。育蓉说起来在省城,可看起来有小桐年轻?穿的有小桐时髦?便是当干部的双泉坐在她边上,也显不出人家来。
这鞭炮声,说笑声,男人的闹酒声,孩子们到处要喜糖捡炮仗的声,声声都是欢喜。
可白彩儿就是欢喜不起来,回家去就往炕上一躺,老大不是滋味了。
如今这摆席,是先紧着新亲戚。等新亲戚都走了,帮忙的本村人才坐席面。
外面喧嚷了好一阵子,总算是把新亲戚送走了,这边才开始坐席。
桐桐没法出去了,四爷好似喝的有点多。回来就往炕上一趟,直哼哼。这边才把四爷安顿好,那边转脸不见金明明了。
结果这丫头倒是好,已经跟着她两个姨妈吃了,这会子又坐在席上去了。你是大肚子弥勒吗?能吃多少呀?
林雨桐过去拎她:“回家了,赶紧的!”
人家不动:“我奶和我大伯娘还没吃呢!”
感情是给她奶和她大伯娘占位置的!
把人逗的不行,哄她说,“你奶今儿跟吃了仙露一样,就不用吃饭。”
哄人呢!谁不吃饭都不行。
林雨桐只得过去哄,“我专门在家摆了一席,你爷爷大伯还有你爸,都是只喝了酒没吃饭呢。”
这才愣是给拎下来了。
一般都是不叫孩子坐席的,嫌开的席口大,办喜事造成浪费。村里一般有个啥喜事,桐桐也从不叫杨淑慧带着孩子去。结果这是她第一次吃大席。大概是觉得上这么多这么多的菜,好稀罕呀!感觉家里的人不吃就吃了大亏了。
这边把孩子拎走了,执事就喊:“谁还没座位,赶紧的,这块有一个。”喊完了又问,“还有谁没到,喊一下。”
花莲本来都占了这个座位了,起身看了看,就喊说:“苏环婶子没见,咋还不见彩儿呢?”
苏环婶子现在给别人帮忙可实诚了,今儿全程在后厨切菜。她留在最后跟厨子一块吃。
引娣听见了,就喊说,“赶紧叫一下彩儿!”
花莲蹭蹭蹭的跑去喊白彩儿去了,白彩儿正不自在的躺着。
“咋了?”花莲就坐到炕沿上,“今儿不出去,人家还当你对他家有啥意见呢。”
白彩儿坐起身来,“我没啥意见!人家也没欺负咱,也没拿下眼看咱……就是觉得吧,女人要是遇不上个好男人,就活不起。咱也不是非要比谁强,咱就想站出去,跟大部分人一般齐,咋这么难呢!”
说这些话干啥?赶紧的,先吃席去!
白彩儿姗姗来迟,从人群冲穿过去,免不了就有人私下里嘀嘀咕咕,说白兰怎么了,说现在的白彩儿又怎么了。
而林雨桐也是头一次听人家说,“小桐,你可得当心!给你家厂子拉货的那几个司机……好几次彩儿都过去说要搭人家的顺风车,你说为啥?”
啥?
这人就说,“要是只为了哄几个钱花,这是小事!要是真的跟着哪个跑了,苏环婶子那边怕是得闹腾!”
林雨桐满脑袋的黑线,这事……咋管?!
回头她给四爷说这个事,“那些司机在外面爱跟谁咋都行,在咱们跟前,这不行!有时候人穷了,就志短!真要是谁家的媳妇贪图人家的钱……事就难看了。”
四爷:“……”他特认真的给桐桐说,“磕磕瓜子,听听闲话,这才是养!”
哦!咋叫事过心了呢?差点忘了,我现在就是一只咸鱼而已。
行吧!咸鱼有咸鱼的自觉,一早起来就喊婆婆,“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