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女主任姓刘,这事找她就行!私底下给上二百块钱,这事一准就拿下来了。”
三岭就说,“那你的意思,是咱从家里借二百块钱给你走关系?”
白兰低声道:“公社到底是乡下……当初我跟小桐提过……”
三岭冷笑一声,“搬家在你看来都是大事,没跟你商量是我不对!那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,这事不成,不要提。那你跟小桐提的时候,咋就不想着我的态度呢?”
啥意思?
“我还是那个话,不同意!”
白兰蹭的一下站起来,“人家小桐都没说不成,你为啥不同意?!”
小桐也不可能跟你说这事能办!但这话我不能说!三岭就说,“在镇上,咱俩这日子还能过!不在镇上,咱俩这日子就过不成!”
白兰吭哧一下就笑了,扯三岭的袖子,“你还怕我到了城里跟别人跑了呀?哎呀!你真多心了!你看这样行不行,我先去城里,然后在单位给你找个临时工,回头咱再一步一步的来!”
不用!三岭把袖子扯回来,“我就会种地!想要工作,当初接班的时候我要是非要接班,我也就接班了!要想要临时工,不用别人,我爸就能给找到。”供销社从来都是找临时工装货卸货,便是车站也有临时的调度工。根本就不是这么一码事!
三岭就说,“你要是重视这个家,那你就安心在公社呆着!这二百块钱,我想法子。你要是不重视这个家,非要走,那就离婚。我就是一个庄稼汉,除了会种地啥也不会!我见车就晕,就能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过日子!你看行不行?行,咱继续过;不行,咱明儿就去公社,把婚离了。”
白兰竟然看不到一丝吓唬人的痕迹,他真是这么想的!
这可真是!路就在前面,再没有想到扯着自己不叫往前走的会是自家的男人。
这人看着很好说话,但其实说一就是一,说二就是二,拿定主意轻易不改!
她还要说话,谁知道这人回身抱了一床被子就走,“我去东屋睡,你先想想,想好了再说。”
白兰没法拦,原地跺了跺脚,把人给难住了。
晚半晌的时候,彩儿在外面喊:“兰子——兰子——是你回来了不?”
白兰应了一声,“姐,是我!我回来了。”
看见像你,“给你包了饺子,赶紧趁热吃。”
彩儿进来了,三岭听见了,直接起身,抓了棉袄穿上从东屋出来,没搭理彩儿和白兰,直接出门了。
“三岭要出去呀?!”彩儿问了一声,见三岭没应声,还笑道,“怎么了这是?两口子闹别扭了?”说着就说白兰,“两口子几个月不见了,我还当你们关了门干事呢,谁知道一个东屋一个西屋,这是咋了?”
白兰皱眉,不怪三岭不搭理自家堂姐,这说话也太荤素不忌了,哪里有当姐姐的在妹妹家跟妹妹说这个话的?
若不是还得用堂姐的关系,真是不爱跟她来往了。
她把人往里面让,“坐吧!”
彩儿进屋一摸炕都不热了,就说,“咋不知道烧炕呢?我还心说,这世上再难碰见比你婆婆还好的了!你看平时,把你大嫂惯的。整天在家里吆喝着你大伯子做饭洗衣服,不是嫌弃擀面条面软了,就是说洗衣服偷工减料搓洗的不干净……更不要说惯着小桐了!那是恨不能喂到小桐嘴里。咋对你就不上心呢?这才回来,炕也不给烧!”
说着话,就给吃饺子的白兰去倒水!结果暖瓶是空的,“一口热水都不给。”
其实不管是三岭还是大民家,就是巷子里的谁家,要是急着用热水的话,上桐桐那边都能灌的!现在这取暖就是烧柴!上面不放个大锅,热量一样要跑的。这锅是那种做豆腐的大锅,特别大特别深,锅里的水长期保持在七八十度。要喝开水,等一小会就行。很多人家就是拎着桶过来,担一担水回去连洗漱的热水都有了。
就在隔壁,没水了过来一灌就完,三岭从来不费心烧水。
但白兰是不知道的,进门吃了饭,进了个厨房,那屋里变成个啥样她也不知道呀。
被这么说的心里就老不得劲了。
彩儿看白兰的面色,她愣了一下再没言语,“你先吃着,我给你灌水去!马上就回来。”
然后拎着热水瓶回家去,把自家热水瓶里的水倒到白兰家的暖水瓶里。
苏环就那么冷眼看着,在彩儿要出去的时候就嗤笑了一声,“自己什么样儿不知道呀?你打的啥主意?想找个有靠山稳当的男人,跟我儿离婚后,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……是吧?”
彩儿拎着热水瓶干笑一声,“妈,你说啥呢?咋把人往坏处想呢!”
苏环就说,“我要是去派出所,你当你不用进去?少打主意吧!”
彩儿一甩门帘出去了,站在门套里由着冷风吹着!围一群野狗的时候谁不烦?谁不想当个好女人?谁当初又不是个好女人了?家里有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