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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传人口传口的,但其实人有那么糟糕吗?
真没有!
但是总是有人爱渲染,动辄说人家夏天穿裙子不穿里面的衣裳,蹲下接水都能看见之类的!这其实全是放屁。
可名声坏了呀!谁都不敢靠近。
他应着,“我忙着哩,哪有时间给她家干活。”
母子俩正说着话,对面的桃嫂子出来,一出来就喊:“金锁!金锁!”
金锁在刘成功门口聊天呢,就应了一声,“咋了?”
“没事!”桃嫂子摆手,“聊你的去!”
三岭就笑,“吓我一跳,还当是有啥事呢。”
桃嫂子就过来跟杨淑慧和三岭说话,“我刚恍惚听见彩儿让谁给她家浇地……我还以为又叫我家金锁呢!”
三岭转头去挖那头的沟去了,桃嫂子才继续跟杨淑慧说,“婶子,可得看好三岭。这本来该白兰看着的事,可谁叫白兰没在呢!我听人家说,这彩儿越来越不要脸了……西村的三癞子,给彩儿家收麦,听说是在地里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小,桐桐坐在里面已经听不见了。但不用听也知道,彩儿的不守妇道,引来太多的野狗,也引出了太多的花花事。好似真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一样。
但事实上也就是,男人们的趋之若鹜,能叫彩儿站在地头指挥人干活,而不用再辛苦的去地里劳作了。
肚子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,隔上两周育蓉就来一次,给拿些给孩子做的小衣服。育材也总是寄些干果来,糖分太大,还不敢总吃。育莲和吴秀珍回来看了两次之后,天就冷了。
今年的秋庄稼没有再挣多少,老实的种了一茬玉米之后,又种上了冬小麦。暖棚这个东西呀,现在还不行。塑料薄膜是那种极其薄的那种,冬天雪一压,风一刮就破了。哪怕没有雪,风也能扛的过,可棚里面白天的时候会有一些水珠子,这些水珠子夜里一冻,就成了冰碴子,风稍微一刮,或是手一碰,就把薄膜戳破了。
因此,暖棚里的木槽子里种着的才是自家吃的反季节菜,地里是种不成的。
而且,冬天阳光房这里暖和呀!若是太阳出来,搬个小凳子坐在里面,至少是干活不冻手的。
夜里也不怕,上面和两边的草帘子往上一盖,底下还是有火道,温度最少在七八度上。这个阳光房跟洗澡间通着呢,不管是从正堂还是从四爷和桐桐的卧室出来,都能直接进阳光房。人洗完澡之后穿着大衣从里面穿行而过,是不会感冒的。
金印和杨淑慧在入冬之后就搬过来住了,住在最前面。洗漱啥的都跟儿媳妇是隔开的,就觉得其实并不会不方便。
四爷也不会叫金印这种天再出去开车了,太危险了。金印也就不去了,在家里的火道得不时的加柴火,上面也有大锅,随时得加水,自然也随时有热水用。
关键是儿媳妇月份大了,儿子一上班,剩下这婆媳在家,咋能放心?
一到冬天,村里的闲人就多了。但是杨淑慧和金印都不怎么把人往家里带,一是怕吵了桐桐,二是日子过的差距大,不敢叫人上门。
当然了,人家也不愿意上门。用刘成功的话说,那地拖的干净的,都没地方下脚。
来的多是巷子里的媳妇子,有时候蒸馒头得醒面,端过来放在这边的地上。或是见桐桐在玻璃房里坐着,闲着呢,也会拿着活过来。
总的来说,承包联产的头一年,大家都能吃饱饭。但就是一点,没钱花。
村里好些男人都跑到石场干活去了,用锤子把石头砸成碎石,按照吨位的多少算钱。一个壮劳力砸一天的石头能挣多少钱呢?三四毛钱。
三岭也想去,在那边管吃管住,挣这么些不少了!闲着也是闲着。
吃的不好,住的肯定是四处漏风,但出门挣钱,哪有那么些讲究。他就说,“不光男的去,好些媳妇子都跟着,两口子一天挣六毛绰绰有余。”
四爷不让去,“我给你和大哥找了个活,下到各村收兔子和鱼泥鳅这些货去!只要说有人要,有的是人去找。快过年了,得准备点礼,这事比啥事都要紧。要是有多的,年前一人挣三五百是轻松的。大哥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,你跟大哥俩人,有个照应。”
行吧!这事叫外人知道了,还以为老四替他老丈人给谁送人情呢。
再说了,一般农产品都是购销社代收,私下里这种的都悄悄的,别言语。价格比购销社肯定是贵一些的。老四给家里买肉之类的,咱自己吃,叫购销社捎带的买一些这无所谓。但是这么大的量,肯定是不行的。
如今城里还是要票,购销社收购农产品,有些入公家的帐,有些是员工私下出钱买的,不过是那个位置上资源更丰富而已。
跑了几天之后,在跑第二轮的时候,就有人在村口拦住,果然是有货。每天出去,少则七八只,多则几十只。弄回来都是引娣给杀的,挂了一柴房冻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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