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海潮矮墩墩的,长的四四方方的感觉,四方的脸面短脖子,四四方方的身子加粗壮的短腿,站在一起比一下的话,桐桐现在的身高一米六三,站在对方的身边,感觉还是自己稍微高一些。也就是这人最多一米六的样子。
进来就一脸笑意,“赶巧了赶巧了。”
桌上还有凉拌的黄瓜豆角干豆腐,一盘子猪耳朵猪口条,再就是五六张饼子。
秦引娣从厨房出来就说,“来迟一步,这都快吃完了。小姑,要不,我再给你炒个菜?”
不用不用!这就够了。
筷子收了重新摆,杨淑慧和桐桐连同秦引娣都不吃了,给男人摆筷子,再给这两口子拿了吃饭的家伙,金印取了一壶酒上来,这样招待就可以了。
这两口子不见外,卷着饼子就吃,吃饱了才喝酒。
周海潮就说,“我来就是问问,咱家三岭这婚事……是咋弄呀?我们学校钱老师家的闺女,我看跟咱三岭挺般配的。”
金印也不知道这钱老师是谁,只问说,“人家看得上咱这条件?”
“明儿我就问问去!”
金印:“……”闹了半天就是信口那么一说呀!那边你也没问,这边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,家里的闺女到底啥样也不知道,那你这说的是个锤子媒!
那边金丝不喝酒,坐个小板凳跟杨淑慧说话。
桐桐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摇着扇子听闲话,秦引娣在菜地里找了几个番茄洗了用盆端着,叫桐桐挑。桐桐挑了一个裂开的,沙软沙软的,酸甜口。
金丝伸手也拿了一个,这才说,“我这正给根生和树生说媒呢,你不知道,根生妈办事那是敞亮的很,我去一说给根生说个媳妇,人家马上拿了两块钱,给的跑腿钱。本来呢,我说给瞧个好相,谁知道根生人家自己看上了东村村口那个李瘸子家的闺女,叫花花的。我去一说,人家不答应;再一说,还是不答应。我还就不信了,一直跑了七回,愣是给说成了。根生妈客气的呀,每回都给两块!我说咱都不是外人,给这个干啥呀?人家非给,说是促成婚姻这事,是积德行善了……你看看这……”
秦引娣越听意思越不对,这咋听着,是说说个亲,还得给她钱是咋的?这要是说成了,叫新人去谢媒,带些点心和酒,那这是心意。咋还说个亲就要钱呢?
跑一次给两块?那你啥都别干只管去说媒去,一天咋还不挣个十多块钱的?比上班拿工资可好了太多了。
三岭在桌上喝酒着呢,听了那么一耳朵,就直接打岔,说笑道:“妈,咱不请媒人,回头我把这钱挣了,媳妇自己找,我跑一趟你给我两块……”
杨淑慧哈哈一笑,“你真要有这能耐,我给你二十!”
把这一茬给岔过去了。
酒壶里就半斤酒,爷四个带周海潮,一共五个人,真就是一人两杯,多的没有。利索的把人打发了了事。
人走了,家里才继续吃饭。
杨淑慧低声咒骂:“钻到钱眼子里去了!啥钱都挣!谁的钱都挣!”
说实话,三岭该说媳妇了,但也不到很着急的份上。二十三的年龄,刚到线。这三个儿子里,要说好说媳妇,其实就三岭好说!老四混,老大力弱。这是老四这混子混了个媳妇回来,撇开不谈。可老大力弱其实就是最大的弱点。农村的大老爷们干活不成,这就是最大的缺点。其实最开始是想叫老大接班的。老大媳妇娘家缺点明显的很,为啥愿意呢?那不就是人家姑娘能干,跟大民的力弱比起来,人家不是本人的毛病,那这就不是毛病。
三岭呢?长的魁梧,人勤快,干活又利索,人品没问题,也好社交,外面结拜的弟兄七八个,但是不走歪道。家里的条件呢,在农村算的上是好的。说实话,给三岭说媒的人就没断过。这是最近农忙,都顾不上。这清闲了,自然就安排相看。
真不是说非得给钱才能说到媳妇。
那王根生啥名声?三岭啥名声?能放在一起比吗?想赚这一份钱,就有点过分了。
结果人家三岭真的没有叫人动媒人,他自己谈好了,就是卫生站的白兰。
放暑假了,四爷去了一趟省城,把双泉安排到纺织厂去实践去了。有育莲和高城照看,那里多是女工,住女工宿舍,很安全的单位,叫她在里面呆着吧。
回公社的时候就看见老三在卫生站门口的,站在梯子上好像是安装啥呢。他没停留,直接往回走。
回来三岭才说,是给卫生站门口安装个路灯。
家里一问才知道,他跟白兰搞对象了。
白兰跟隔壁的媳妇白彩儿是堂姐妹,不过白兰是在这边村子长大,她亲爸死的早,她妈带着她改嫁过来的。她妈是个比较能干的人,是大队的妇L主任,白兰十五六上就被她妈放到赤脚医生培训班培训过,回来就在医疗站。谁拉肚子了,给点拉肚子的药。谁哪里疼了,给点止疼片。偶尔给打打针,就这么点事!也没有啥工资,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