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了两天时间,凑了一车。
凌晨四点从镇上出发,赶在凌晨七点到省城的棉纺厂门口。在村上当过知青,跟育蓉还谈着的高城在门口站着。跟四爷肯定是认识的,一见面高城就笑,“老四呀,要不是说你来,都不敢认了。”
四爷跟他握手,“这次麻烦你了。”
嗐!不是外人。
说着就跟门房说一声,然后直接从厂子开进去,穿厂子而过,停在家属院里面。这个点正是下晚班和上早班的时候,四爷带了两个跟原身关系好的小伙子帮忙,又有供销社两个库房保管员,再加上高城喊了几个同事,这才算是支应了过来。
好家伙,疯抢了!买玉米还送菜,有些人不想买玉米但懒的再去买菜了,算一算也就是花一天的菜钱的事,都到门边了,菜也不算坏,都是农家种的这种,买吧!棉纺厂又多是女工,家庭主妇嘛,精打细算的。这个时候的嫩玉米确实不咋常见,娃们又放暑假在家,还不到开学的时候,都想着给娃们吃,尝尝新鲜。
前后不到一个小时,买完了。
驾驶楼里有提前留出来的,一袋子嫩玉米,一袋子好菜,还有一箱子外包装破损的罐头和一箱子肥皂。
罐头和肥皂和运输的车辆,是单位给的支持。
这些四爷都拿出来给高城,高城不要,“多大点事,不能要。”
“跟你不客气,但请人家帮忙,不能白帮忙。”硬是把东西给留下了。
临走了,四爷还喊两个保管员,“把扫帚拿出来,把地面给人家清扫了。”
天不亮出门,赶中午十二点都到家了。
到底挣了多少,还没算账呢。当时说好呢,以单位的名义去,给两个跟车的一人三块,车辆磨损四块,油得自己加。之后再给单位上交二十块,但作为支持这种创收的行为,单位把库房外包装真的破损的商品,给了两箱叫做公关去了。这东西是可以跟上面报损的,单位不必算是损失,也算是领导很给面子了。
所以,这具体赚了多少,人家单位不问。事实上,单位啥也没损失。赚了就赚了,没赚就权当白叫你用了一天的车。库房保管整天没事闲的打扑克呢,要是给三块那就挣三块,要是不给……权当省城一日游了。
但这次挣了吗?
布袋子里一袋子的毛票和硬币,林雨桐给炕上铺了个旧床单,然后哗啦啦的往上一倒。一张一张的规整起来。
四爷就看着桐桐整理钱,她就像是在银行干过似得,把钱整理的整整齐齐的,甚至于正反面都不错的,各种面额的分开。买菜的钱,一毛两毛的面额占了大多数。她花了一个钟头才把毛毛分分钱整理好。然后很惊讶,“三百三十七块六毛二分。”
说着,就从里面抽出一百二十七,“这是本钱。”
嗯!
“拿了一百零三家的秋菜,再拿十块零三毛出来,现在三分钱一斤粗盐,给每家送三斤粗盐,正好腌菜能用。”也算是抵了菜钱了。
“人工,跟车四个人,一个人三块,这是十二,再给单位二十,一共是三十二。”林雨桐把钱单独抽出来,用纸张包好,外面写好这是什么钱。然后才问四爷,“油呢?”
油花了多少?
“用家里的油票。”
金印作为司机,攒下这个东西了。
四爷就说,“折成钱,就是五六块。”
林雨桐拿出六块,这是要给家里的,不能总占便宜。放好了,这才又道,“现在一斤玉米统购价一毛二分三厘,我看了,两家的玉米亩产也就是个平均产量,按照成熟玉米的统购价折成钱,一家能分不到七十,就按照七十算。这是一百四!”算完一点钱,“还剩下一百三十九块三毛二。”说着又从里面抽出二十,“这个单给二姐,她联系的销路。”
这么一算,还剩下一百零九块三毛二,这就是这一趟挣下的。
桐桐又抽了九块出来,“一条烟现在也就是二三块钱,三四块钱,把这都换成烟,单位上上下下的,都得分点。”
桐桐把本钱一百二十七和挣回来的一百整理到一块,把七块单拿出来,剩下的二百二放匣子里单独锁起来。
四爷就笑,成!把这一份一份的钱都给人家送到手里,然后买了整袋子的粗盐,用碗往外量着给。一碗一斤,一家三碗。
林家老太太看着被孙女送回来的玉米钱,还有单给二孙女的二十块,没推辞。育蓉要推辞,她还拦了,“小桐对着呢,一码是一码。只要事立的正,有正形没正形的,这倒不要紧。”不要看那三斤粗盐,这是给人说呢,金四办事,一口唾沫一个钉。
林雨桐就笑,“地里的活别管,他回头叫人就把活干了。回头种一茬萝卜,省事!”
是的!金家兄弟多,再加上跟四爷交往的本村的几个混子,大家还属于有交往的。一说干活都来了,就那么一点地,真就是半晌的工夫就得了。
老太太去地里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