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传着看吧。
正传着呢,就听李旦说,“本王生□□散淡,爱修道,爱华服,爱美食,爱逍遥于山水,这一点满朝皆知!本王为幼子,先帝从不以政务相托,因此,本王不擅政事!一个不耐烦案牍之劳,不擅理政的帝王,于天下,于子民而言,为幸事乎?因此,本王不授!这不是依先贤之例的推辞之言,而是发自肺腑……”
刘炜之面色一变,他听出来,相王真是这么想的。他马上拦住这个话头,“殿下乃是李唐之希望所在……”
“李唐的希望缘何一定在本王身上!”他举起了阿姐的手,“此人大家都知道,她是镇国公主。敢问诸位,此人是不是李唐的嫡裔,是不是李唐的子孙?”
这……是当然是了!
“是就行了!”李旦说,“诸位肯推举武姓之女为帝,为何李姓之女不成呢?镇国公主有戍边御敌之功,有屯边安民之劳,更有农桑耕织之功勋!先帝在时,从先帝左右,常以监国之事托之!这数年以来,国事在镇国公主手中,可有纰漏?她对上,以孝事亲。不仅是病痛之时常伴左右,且在衣食起居上无一不精心。对下,她照顾兄弟子侄,以赤城相待。既不是私德有亏,又不是公德不足,更不是能力不济!为何,她便不能为帝?!”说着,就大声的朝外喊:“敢问大唐的子民百姓,你们说,镇国公主可能为帝!”
能!能!能!
声音从较远传到更远,再传到特别远的地方,不大工夫,一声浪潮高过一声浪潮。
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答应!比之之前跟着喊口号的声音大多了!
李旦听着这样的喊声,然后看向刘炜之和张柬之,“听见了吗?这才是真正的,属于民心的声音。”
刘炜之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,“殿下——”
李旦叹了一声,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来抵在脖子上,“为臣者,当为天下择一明君!镇国公主符合所有标准,她为女子,可女子有登基先例,为何更合适的她便不可呢?今儿,若是诸位再坚持,本王唯有一死……”
林雨桐抬手一把夺了李旦的刀,‘胡闹’二字才出口,那边狄仁杰起身再跪,“臣祈公主顺应民意,以正帝位!”
人群里马上有人喊:“狄阁老祈公主顺应民心,以正帝位!”
娄师德起身再拜,“臣祈公主顺应民意,以正帝位。”
人群中马上有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往外传递:“娄阁老祈公主顺应民心,以正帝位。”
刘炜之轻轻一叹,在相王的注视下起身再拜,“臣——祈公主顺应民意,以正帝位——”
人群中先是传出‘刘相祈公主顺应民心,以正帝位’的话,紧跟着人群便欢呼起来,一声高过一声。
这般的声浪之下,官员们此起彼伏的起了又拜,请公主顺应民意之声,夹杂在欢呼声之中,传的满神都都是。
是啊!不这么着能怎么着呢?今儿不掀翻另一个,大家都别想善终。要扶起的这一个,宁死也不上位。镇国公主的呼声这么高,却未曾听到一句推辞之词,还要说什么呢?
事发了,却全不在掌控之中,只顺着一个谁也没料到的方向发展,且谁也拉不住了!
李敬业站不住了,浑身都打晃:“这……这就行了?”
行了!
“宫里怎么办?宫里有禁卫军呀!”李敬业心里焦灼,到了这份上了,不成的话,一家子只有死了,“要不要联系军中……”
早安排了!“都先别动!禁卫军选拔上来的人,每个人我都看了出身,都选自贫寒农家。农家多有供奉公主生祠的……他们对公主敬若神明,不会是太大的阻碍。”
李敬业就看自家这儿子,就想看看他的心肝是不是生来就是黑的!怪不得那么好给武皇出主意呢,原来他就是为了如今好过度的。
不过,这要上去了,就真这么好吗?将来怎么办?近忧没有,远虑呢?支持公主,是因为公主姓李。咱家虽然也姓李,但赐来的姓氏不是为了方便咱们窃国的。这事不对!别整到最后,子孙后代一个个的折进去。要非要咱家的孩子即位,你得知道,朝中的反对之声不会小的。
四爷就笑,时移世易,未来的事情可以慢慢处理。如今先把位子坐稳了再说!事在人为嘛!
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折子来,递给对方“您先把这个看清楚,然后记住。可以不背诵,意思了解了就行。然后跟着那些朝臣一起进宫去吧,一旦事成了,公主的帝位确立了……别人都支持的时候,你得反对!你反对必然无效,这个时候,你就把这个折子上的意思说出来,千万记着,别给忘了。”
李敬业心里含糊的很,他一脸狐疑的将翻开折子一看,折子上的内容竟是请辞‘李’姓,请求恢复‘徐’姓的折子!英国公府子孙,便是公主所出三子,都请恢复‘徐’姓!
他不确定的再看儿子,“你说真的?”
真的!
“都恢复姓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