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靠后的位置,就朗声问了一句:“裴相乃是顾命大臣,而今大权在握了,若没有别的企图,您又何必这般的以新君之名胁迫太后呢?”
是啊!你就是在跟太后夺权呀!太后是皇家的太后,可你是个臣子,对吧?你有欺负孤儿寡妇之嫌!
满朝更惊了!这是又冒出一谄媚小人吗?
回头去看,还没找见说话的人呢,就听太后喊了一声:“裴炎有负先帝之恩,有谋逆叛乱之嫌,来人!将裴炎拿下!”
哗啦啦,上来一队人,顿时摁住了裴炎,利索的带下去了。
大殿里比刚才更安静了,这个崛起的突然,落下的更突然的大臣,就这么完蛋了。
武后甩袖而去,大殿里的大臣站了良久才有人反应过来,裴炎被抓起来了。
张柬之转身就走,“我去公主府。”
狄仁杰慢悠悠的,并没有跟张柬之同行,事情到了如今,其实很多事都明了了。找公主,公主能怎么办呢?
“公主说过,您在,大唐的荣耀就在。”张柬之梗着脖子跪在林雨桐面前,抬出这么一句话来,而后道:“那么臣敢问殿下,而今的大唐,还是大唐吗?”
林雨桐就问他:“大唐的根基是什么?”
张柬之皱眉,没有言语。
“是李家皇室吗?”
张柬之点头,“是!自然是的。”
“只是李家皇室的吗?”
张柬之摇头,天下自然不能只是皇室的。
林雨桐就道,“天下,是皇室的,是满朝大臣的,更是天下子民的。平心而论,天下乱了吗?”
没有!
“对!子民没乱。”林雨桐又问,“若是为臣子,太后不会继续用你们吗?”
会!肯定会继续用自己这些大臣的。
“那你告诉我,太后是李家的太后吗?”
“是!”
“是李家妇吗?”
是!
“她的血脉都姓李,对吗?”
对!
“那她能长生不老,在这世上千年万年的长存吗?”
不能!
“若是百年之后,天下归谁?”
李!
“是啊!不管她承认不承认,她都属于李唐的一部分。不管她把她打扮成什么模样,想怎么挣脱,可你我都知道,她就是李唐的一部分,那么,她所拥有的一切,难道不是李唐的一部分。为一名号,引动天下大乱,是幸事吗?”
张柬之不能答!
“我是说过,我在,大唐的荣耀就在。”林雨桐就道,“守护子民,叫尔等能站在清明的朝堂,便是我的职责。至于大唐……如果这对你,对你们来说,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的话,我会想办法的,这样,成吗?”
张柬之眼里闪过一丝落寞,在林雨桐的搀扶下起身后,郑重的道:“殿下,臣知道这是强人所难,也知道您而今的位置最为尴尬……可这件事您还得管,裴炎无谋反之意。”
“但裴炎是否枉顾先帝遗命?”
是!
“这等臣子,你告诉我,保来何用?他若不是跟崔家有了某种默契,何至于此。有些事,往往是被他这样的人给坏了的!他先背弃先帝,后背弃太后,敢问,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背弃的?!何况,太后说他谋逆了吗?没有!太后说的是,他有谋逆之嫌!扬州有人叛乱,太后问他,该怎么办?他说不用平叛。那么,太后说他有谋逆之嫌,何错之有?”
张柬之一愣,这也对!不叫平叛,那太后怀疑他跟扬州那些事端有关,这说的通的,不算平白无故冤枉。人押下去了,可还没审呢,这么指责太后好似也不对。
他突然发现,太后而今露出的把柄越来越少了,做事越来越圆滑了。
是!就是得圆滑才能叫人无话可说。
武后坐在榻上,面色很平静。
上官婉儿递了餐饭,武后也接了筷子。
她这般战战兢兢的,武后就笑,“你怕什么?每逢大事要静气,沉下心来,处理便是了。记住,事越大,心越得静!”
是!
半碗饭没吃完,武后就道:“裴炎倒了,得找一个能替代裴炎,对上不会背叛,对下不会叫下面反感的人。”
上官婉儿给盛了汤,大胆的插话,“不叫下面反感的人,好找。可对上不会背叛的,不好找!”
是啊!不会背叛的,不好找。
上官婉儿就说,“镇国公主,不合适吗?”
不合适!但你一提,我还真想起个人来,“你觉得驸马如何?”
上官婉儿愣了一下,“驸马?”长的很好看,很风雅,很精通杂学,很会跟异族打交道的那个人吗?“不会背叛,也不会叫下面反感……但是,驸马好似不是很擅长做官!”叫一个不热衷权利,不擅长权利的人进入这个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