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好!
从山上下来,她就下农田去看,土地干裂,苗木已经出现黄叶了,大旱已经露了端倪。这就不能不进宫了,得从东都调运赈灾粮食了。
桐桐的牌子递进宫里的时候,李治正不自在呢。
大唐接连陨落文臣武将,这叫李治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这种预感特别强烈。偏却无处可排解!
结果桐儿进宫了。
如今不是早几年了,早几年桐儿隔三差五总来,不一定都是有事的!她是有事没事都来瞧瞧,自从贤儿的事之后,桐儿就冷了心了。但凡进宫,不是她觉得有大事需要进宫,就是朝中有大事需要她进宫。
前者,是她主动进宫;后者,得宣她进宫。
而今,她主动来了,这必是有大事了。
“快请!”
林雨桐就进来了,李治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影子,可一看影子也知道是她。能接近自己的女人如今只有三个。一个是皇后,她来的时候前呼后拥的,排场极大。一个是太平,她一来就能听到环佩之声,丁零当啷的,异常的热闹。还有一个便是桐儿,她没有排场,也没有一身富贵的打扮,但她一进来,里里外外都开始屏息凝神,这大殿里只剩下她那沉稳的脚步声。
见过父皇。
“桐儿,来!到阿耶跟前来。”
林雨桐起身坐了过去,直言道,“还得请母后来一趟,儿臣有要事。”
李治就说刘仁,“打发人请天后。”
人打发走了,李治才说,“孙道长去了?”
是!
“节哀吧!”李治叹气,“朕以为得道真能成仙呢,可显然道是道,仙是仙,这不是一码事。朝中许多肱骨之臣先后离世,朕心里甚是难过。突然就有一种天不助我之感。”
林雨桐能怎么说呢?
她只能道:“凡是气候出现异常,多数年迈或是体弱之人就难熬过去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。”
李治愣了一下,“气候有异常?”
“什么异常?”
林雨桐还没开口呢,武后来了,听了一个尾巴,就开口问了一句。
“母后大安。”林雨桐起身见礼,武后顺势拉了她坐过去,“这么热的天怎么进宫了?赶在天凉快了进宫多好,顺便把孩子们都带来,我跟你父皇可有些日子没见了。”
林雨桐跟着落座,这才道,“因着有事,心急如焚,便不曾带他们。”
“到底什么事呀,这么郑重其事?半日都等不得?气候有异,可是旱灾之故?”
林雨桐点头,“是!正是出现旱灾了。”
武后就说,“这几年,英国公所提议的水车,而今也铺设了不少了,你觉得不足以应对这旱灾?”
林雨桐点头,“这次京畿道的旱灾,比之当年皇兄监国时的旱灾还要厉害上一些。因此,儿臣进宫就是要奏明此事!趁着河水还不曾断流,速速从东都调拨赈灾粮食,以应对这次大灾。”
这话一落,武后的手就紧紧的抓住了扇柄,一直想离开长安,去东都洛阳,提了三次,圣人都不允!但是这次,是天助,这真是一次绝好的机会!
因此,她立马道:“镇国所言甚是,此时调拨粮食,有备无患。即可传旨,调拨粮食,一备赈灾之用。这消息得传出去,得叫百姓们心安,知道朝廷有应对之策。”
李治点头,“允!”
立马拟折子用印,传下去叫人去办就行。
事成了,林雨桐就起身,“那儿臣就不多留了。”
武后抬手压了压,“镇国莫急,本宫也正有一事要上奏圣人。”
林雨桐便不好走了,重新坐回去,就听武后说,“圣人,这次无论如何要听臣妾的,移驾东都吧。”
林雨桐一愣,诧异的看武后。她是真会抓机会!
洛阳是武后的大本营,那地方李治一直不愿意去。但是无奈,这不是赶上长安天灾了吗?
天灾厉害,这意味着什么?以为着粮价闹不好得成十倍的上涨。
长安有大唐的整套机构,低层官员占大多数。还有戍守皇家的各种军队,人数极大!若是闹起粮荒,缺不了皇家的粮食,缺不了世家的粮食,但是这些八成的朝堂低层官员怎么办?军队这般数量的人要吃饭,又怎么办?
黄河和渭河因为大旱,水位会越来越低,这就意味着水路运输负担不了这么多人!
与其运来的粮食叫政府班子吃了,叫军队充当粮饷了,那就不如咱都走!那么这粮食压力就会骤减,这于赈灾而言是有利的。
尤其是军队,皇家在的地方,这才需要大量的戍守。皇家若是不在,有一部分人保证长安不乱,这就足够了。
以有限的运力,运送有限的粮食,咱走了,减轻的是长安的负担。
林雨桐心里叹气,真是天时地利人和,占全了!武后这个提议存了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