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殿下,阿史那广平来了。”
林雨桐愣了一下,瞬间就明白了。其实自己一直也没走出四爷的保护圈。走的时候他什么也没交代,她就想着,是事情太突然了,四爷还没来得及安排,路程太远了。他这人不是把什么都安排妥当了,嘴上是不会言语的。
这不,当时没言语,可随后安排了,人就上门了。
阿史那广平是安西阿史那族人,反叛的那一支被平了,可也有没反叛的,四爷给调整了。因为各种的优容,也选拔了其子弟重用,这几年哪怕回了长安,可远隔千山万水,四爷依旧能指挥西域,西域的所有事情,稍微延后一些,事无巨细的都能放到四爷的案头。
要问四爷接触不少的朝臣做什么呢?这里面就有通过吏部和堂官,为西域甄选官员的目的。那边是退路,是大本营,四爷不可能放弃这个退路的!
跟安西这样的关系,有许多人成了四爷扶持下的一方力量。就像是阿史那来往走商路,是四爷默许下的行走。吐蕃跟大唐做生意,跟大唐的商人,还心存顾虑,但是,他们从未放弃跟阿史那家族的勾连,于是,阿史那广平进出吐蕃,就自由的多。
今儿自己才到,前后不到两时辰,阿史那广平便来了。
“快请!”必是四爷给传信了。
果然,见了礼之后,阿史那广平就道,“是国公爷叫送了消息给小的!”
林雨桐就笑,“安西一别经年,别来无恙呀!”
“托您的福,都好!”
刘德端了吃食进来,林雨桐叫阿史那广平一起吃,对方也不客气,在下手坐了。边上的篝火烧着,这边的酒菜摆着。
阿史那广平放低了声音,“芒松芒赞这些年依赖的一直是外戚,信任的也一直是外戚。吐蕃的国舅曲萨若跟论钦陵还有私仇……”
私仇?
“是!”阿史那广平的声音更低了,“八年前,我们奉了国公爷之命,运了一批和田玉去吐蕃。运到的时候已然是第二年春了,当时芒松芒赞刚得了长子,我们便把玉石赠送给了国舅曲萨若。”
明白了,这个长子是曲萨若的外甥。
“论钦陵的家奴桀骜惯了的,我们故意让他们看过玉石,他们知道其价值,可转脸却见对方得了去了,当时便集结了人马去抢……混乱中,论钦陵的家奴杀死了曲萨若的长子……”
林雨桐挑眉看他,真是那家奴杀的。
“没人怀疑这一点!”阿史那哼了一声,“论钦陵纵奴行凶,而曲萨若的长子也是颇为残暴,伺候他的奴隶八成都被割耳挖眼……因为做的巧妙,没人怀疑跟我们有关。如此,两家算是结仇了!论钦陵说曲萨若的长子该杀,家奴无罪。曲萨若觉得论钦陵跋扈,你的家奴难道比我儿子更尊贵?再加上这些年,曲萨若支持赞普与论钦陵分权,由一分矛盾,而今已经变成了十分矛盾,非致对方死命不可。”
林雨桐便明白了,“芒松芒赞想除掉论钦陵,曲萨若想等芒松芒赞死后自己独揽朝政扶持他的外甥大王子,比赞普更盼着论钦陵死。再加上咱们……论钦陵没有不死的道理!”
是!阿史那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,“十日前,我们收到国公爷的急信,叫我们传递一封信给曲萨若,这是曲萨若送来的回信,小的没敢打开,听说您到了,赶紧给送来了。”
哦?
林雨桐一把接过来,信上的字是汉字,虽然写的不好,文词也是初通,但意思写明白了。这封信是以芒松芒赞的口吻写的,称呼呢,把自己称呼为表姑母。
这一开口,林雨桐就知道,这个合作是可行的!
而今,文成公主还活着的!文成公主是宗室女,他的父亲是李渊的侄儿,也就是说,她本是李世民的堂侄女,跟李治是一辈,算是远了一步的堂姐弟。
而芒松芒赞的身份,按照大唐的礼法,就是文成公主的孙子。
所以,这一声表姑母的称呼是对的。
信上重提了吐蕃和大唐的情分,说是太|宗嫁公主入吐蕃,是多大的恩典。又说了这些年他也有亲近之心,只无奈,权臣当道,王室遭难,心有余而力不足。而今病体沉重,有幼子无可托付。
态度表达的很诚恳,还说了,希望能派使者见自己一面,以叙骨肉之情。
林雨桐不知道这是不是芒松芒赞的意思,但是,哪怕是曲萨若假托赞普之名想跟自己联合,这事也是能做的。
她就说,“回复他,五日后,我将带人狩猎于青海湖畔……”
是!阿史那广平起身,赶紧走了。
人一走,林雨桐就起身,刘德低声道,“殿下,黑齿常之将军在外等候。”
快请!
黑齿常之是一外族将领,此次表现堪称亮眼!林雨桐亲手把人扶起来,“将军请起,此一战,多赖将军。将军之功,圣人是知道的。”
谢殿下!谢圣人。
黑塔一样的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