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出事了,你若是被什么绊住呢?你若是有别的不得已呢?你不能完全保证没有这种万一,对吧?与其指望别人,就不如指望自己。什么能护住自己,那就攥着什么别撒手。这是我半生的血泪总结来的经验。这又错了吗?”
没错!林雨桐不能否定这个话,她确实有她的道理。她就说:“阿娘凭本事赢来什么,女儿都觉得是应该的!但不管输赢,女儿都支持。若是赢了,儿为您鼓掌;若是输了,儿护你一世周全。”
护我?
武后惊讶了一下,“你是这么想的?”
“你是我阿娘呀!”林雨桐灿然一笑,再行一礼,告退了。
里面的武后愣住了,林雨桐出去之后面色不变,可也知道,有些事能变,有些事变不了。但这有什么关系呢?武后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女人,她现在想的是,这样的手段反弹这么大,还是得想别的法子。她是在蜕变,不停的蜕变!
蜕变,也挺好的!比历史上好一点也好,少一些骂名,天下少枉死些人也是好的!
这么思量着,就到了李治这里。她没进大殿,也没叫人通报,只在外面行了礼,只说回府等着领罪。
才一转身,李贤追出来,“皇姐留步!”
林雨桐停下来,笑了笑,“父皇还好吗?”
好!
两人沉默着朝前走了好一会子,林雨桐才说,“这件事到此为止吧!不能再查了。你也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,没有造成什么后果,事——就到此为止吧!母后知道此法不行,便不会再用了。在这事上,你也别去苛责母后。她的一些手段,是跟太|宗学的,可当时太|宗已是晚年。后来,又跟着父皇学了一些。可父皇是在登基之初,不是趋于成熟的执政风格。”等逐渐成熟了,夫妻却回不到从前了。她在一边学一边用一边吃亏一边往前冲的过程中,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的,“便是现在,她也只是在跟父皇的交锋中,在跟朝臣一次次的碰撞中去学的!而如今,父皇的考量多,母后看到的……未必是全部。但是,母后有常人没有的毅力和韧劲……再加上她的经历……”
李贤点头,“孤知道,母后手里无权会不安心的。孤懂了皇姐的意思,不要因为权利的争夺,跟母后起更大的嫌隙。越是逼迫的紧了,母后越紧张,越是攥着不放。皇姐放心,孤不急。只是公事上难免跟母后起冲突……”
“那是正常的。母后不会因为一件事各有各的看法,而怎么着的?皇兄早前,跟母后也是如此。皇兄不收权,但往往因为一件事跟母后就闹起来了。事实上,母后在政务的见解上,是比皇兄更成熟。”
李贤叹气,“孤知道,不是孤做太子以来做的比皇兄更好!而是这些大臣想拿孤做棋子,拥护孤,就是为了用孤去制衡母后。可朝臣不容,母后更该做事不叫人抓住把柄才是。这次的事确实是……”他说到这里犹豫了一瞬,但还是抬起头,看着林雨桐的眼睛:“皇姐,若是这次母后给杞王治罪了,父皇便会支持我制衡甚至逼退母后。”
知道!你们母子交恶的根源应该在这里。
如今这个根子去了,之后还会怎么碰撞就不知道。
她不再说话了,李贤也没法说了,对面数位相公马上到跟前了。
林雨桐跟李贤告辞,“不要太为难,要怎么治罪就怎么治罪吧,怕治罪,今儿就不来大朝了。”
不等李贤再说话,她抬脚就走!几位大臣都站住脚,远远的就退到一边,然后躬身拱手见礼。林雨桐还礼,然后从他们身边路过。
李贤就看到其实很难搞的几位丞相依旧那么恭敬的站着,直到目送皇姐消失在拐角。
他若有所思,等朝臣走近了,他受了礼才率先走,“去见父皇的?走吧。”
然后折子就送到了李治的面前,一封是护国公主的请罪折子,一封是朝臣联名求情的折子。
李治把折子留下了,“都去忙吧!你们的意思,朕都知道了。”
李贤也顺势出来了,他得回东宫处理政务了。
宝华是李贤的近侍,低声禀报说,“英王殿下进宫了,去看天后了。相王在学里,不知道是没听到消息还是如何,一直在学里念书。倒是太平公主殿下,雨才一停就往回赶,此时只怕也在天后娘娘身边。”
李贤摆手,“进宫看看母后,你盯着这些做什么?”
宝华愣了一下,低了头不敢言语。
是的!李显坐在武后的身边,眼泪直往下掉,“听说阿姐把人家的头给砍下来了,儿一想到阿娘隔着珠帘就瞧的清清楚楚,儿就担心的很,怕阿娘你吓着了。阿娘,您还好吗?要不要请太医来开点安神汤。”
武后的嘴角挑起,看了自己这个儿子一眼,还没言语呢,太平就冲进来了,“阿娘,姐姐呢!我要找姐姐理论!阿娘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兄弟姐妹好的,可她呢?她做了护国公主,连阿娘的女儿也不是了吗?”说着就轻哼一声,“我要找阿姐评理!在女儿心里,阿娘做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