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!
李弘看着联袂而出的两人愣神,皇妹此来是给自己送主意来的。将各个属国部落的质子纳入考核名单,留在京城做官。别管官职大小,所代表的意义是不同的。
她来这一趟,还把父皇和母后那边的情况都说了,留下这么个主意,不给拒绝的机会,直接走人了。这是想说,她还是支持自己做这个太子的。
是的!太子迄今无甚过失。只要身体还可以,他是可以的!
武后在现在当然也没有异想天开的说去做一回皇帝吧!
在李弘愿意放权的情况下,朝政其实是可以平稳的。
太子妃送林雨桐出来的时候,低声道,“殿下的心意,太子殿下知道!”说着,她的声音低下去了,“我今儿跟公主说几乎僭越的话。”
嗯!你说。
太子妃的手揪着袖口,指节都白了,这才道:“与其尊贵的死了,我更盼着有个活着的丈夫。”
林雨桐抬眼看她,“嫂子,这话言重了。”
“他太累了。”太子妃说着,眼圈一下子就红了,说出口的话万分艰难,但还是说了,“若是驸马身子一直不好,殿下可愿意出来管这朝政?不!您不会愿意的。您都不会愿意出征吐蕃。您看向驸马的眼神告诉我,驸马对您来说,太重要了。而太子对于我来说,也一样。若是能有一处山,一个住处,我更愿意陪着他赏春景,避夏暑,听秋雨,烹冬雪。他许是不算一个合格的储君,但在我看来,他是个好丈夫。我知道,做不成太子,若是留下子孙后代,那么子孙后代难得善终。可我得先有他,才有以后!”
林雨桐久久没言语,“母后当年是按着选太子妃的要求选了你。”
我知道!可人终是有情的。家族的期望,身为太子妃乃至于国母的荣耀,都没有他重要。那我为什么不能叫他顺着他的心意过活呢?
林雨桐没言语,这话该怎么说呢?她就道,“你先回去,再跟皇兄谈谈,这事也急不来。朝堂上这会子正被牵扯住了,你们有时间,可以慢慢的思量。”
太子妃抓住林雨桐的手低声道,“东宫里,有官员一力认为,像是玉桥这样的内宦,该处死。太子生了好大的气!这事,一则玉桥没错,自幼跟着太子感情甚好,处事也周全。他照顾殿下,我很放心。二则,太子殿下舍不得!不说这人是玉桥,便是一个别的什么人,无辜受连累,殿下也会舍不得的。三则,若真是如此了,不正证明殿下跟玉桥之间不清白吗?可这若是处置了这些官员,他们又会如何呢?他们有曾经在御史台为官的履历,转脸就把这事闹到朝堂上了。”名声就彻底被坏了,“也因为此时,殿下好似羞于见人,都不怎么召见东宫属官了。”
这么严重?
是!
林雨桐就皱眉,这个要命的羞耻心,真是!不过这官员是有够二百五的!有毛病呀!
她就轻笑一声,“嫂子把名单给我,我处理。”
行吗?
行!“这事说是朝事也行,说是私事也可以。他逼着我哥哥承认没干过的事,还不兴我为我哥哥出气了?多大点事?名单给我就行。”
太子妃真给了,然后回去还不敢言语,她真不知道公主会怎么做?
怎么做?
林雨桐回府就做了一桌好菜,有请自家公公!
这位年轻的时候就是长安城的浪荡子,现在不浪荡了,也不敢浪荡了,但是差点没被憋出毛病来。
李敬业还当是有差事了,结果公主做了一桌子好菜,就是为了请他背后拍人板砖的。
不是!您在那么高大上的地方,怎么会想起用这下三滥的办法呢。
林雨桐给斟酒递过去,也没瞒着,把事情说了,“……这要是真的,都不能说杀就杀了。何况是假的!这不是欺负人吗?”
李敬业咬牙切齿,“那是储君,他们怎么敢?”
是啊!那是储君呀!
林雨桐发现李敬业对储君的尊敬值很高,这倒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发现。鉴于这个发现,她就说,“有一个养马的差事,您乐意去吗?”
啊?
“我们在安西一直人工干预牛马的繁殖,初见成效。”马匹是重要的军备,这不是芝麻绿豆官。但是,大批量的养马不敢给马,只是实验性质的,“马可以这么繁殖,牛羊驴都可以这么繁殖。”尤其是在朝廷规定,垦荒多少亩朝廷就奖赏给一头牛的情况下,朝廷饲养繁殖耕牛的必要性更大了。这也就意味着,这个官职是个很重要的官职。
四爷就说李敬业,“到了如今,咱们家富贵以极。公主参与朝政,忌讳本就颇多,若是再往别的官路子上走,这不是党也是党了。随后连二房干脆也撤出来,只管一些朝廷供奉的茶、盐等差事。等闲不出京,干一些体面务实事少的差事。”
也是个法子,总比一天无所事事强。
既然李敬业应承了,这个事就这么定了。回头跟李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