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去的时候,李弘几兄弟正在这里跟武后告辞。
武后正跟着几个儿子说话,“……安生的过个年,都不许出宫……”
正说着呢,祥云在门口朝里看。
武后见太子朝后看,带着几分打量,就干脆说,“叫进来吧!”说着又给李弘解释,“是千金公主推荐来的大夫。虽年轻,但治过不少杂症。也不知道有没有用,既然送来了,叫他去瞧瞧。那么些太医看着呢,便是外行人也不敢滥竽充数。”
那是!
谁都没在意,虽瞧着二十岁上下年轻了些,可民间偏方也说不好的。
明崇俨进来的时候,吓的差点跪下。这里面的‘气’有些骇人!
打头站着的是太子吗?太子有极贵之相,可这极贵之相虚浮其上,叫人看不分明。而且,为甚瞧着这也是个短命鬼呢?
紧挨着的是潞王吗?一身清气,如断头之龙气盘旋,不得长久。
而后是英王……再下来是殷王……
为什么面相极贵,可却坎坷之极,何故?他真怕了,可一扭脸,看到那位面相极贵的公主……以及满面龙威的驸马!
他不由的‘啊’了一声,跌坐在地上。一定是走火入魔了!一定是走火入魔了!
皇上是龙相,皇后是龙相,太子有虚浮的龙相,潞王有断头龙影,英王有衰龙之相,殷王有困龙之相,细看公主,竟是龙凤双相。而驸马……驸马……驸马的龙相惶惶之威,竟是多看两眼,便觉得心生畏惧。
这一刻,他想的是,要么是我学艺不精,走火入魔了!要么是本朝出了最大的窃国之贼!
驸马,英国公府,李绩的曾孙!
可紧跟着就听到驸马咳嗽了两声,就听到公主问说,“是见风又咳了?”
驸马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,“无碍!”
扭脸看去,就见公主从驸马腰上摸了个小瓷瓶出来,倒了药丸往驸马嘴里送去。
驸马含了药喘息似乎一下子平稳了。再这么看去,是有极贵之气,但……好似是早夭之劫才过去而已。这一吃药,威严大减,这是一只病龙呀!
还好!还好!
可若是如此,那么此刻,也就皇后和公主的龙气最盛了!
这是没有道理的!
这事得埋在心里,一辈子跟谁都不能提。除了学艺不精之外,没别的解释!可见皇家的人事关国运大局,果然不是一般的术士能看的透的!
自己看到的只是相,表象而已!
可他这个样子,谁不奇怪?武后眼里闪过一丝什么,那边李贤就先说话,“莫要怕!又不吃人,你怕的什么?”
看到什么了吓了这一跳!
明崇俨忙见礼,强迫自己稳下来,这才道:“臣之前在慈恩寺……扫了一眼,竟不知瞧见的女眷是公主殿下,该死!该死!”
嗐!还当时什么事呢。
李贤就看武后,“那儿臣跟皇兄和皇姐先回宫了。”
去吧!都去忙吧!又说高延福,“安排马车,都坐马车回吧!在路上还能歇歇。”
是!
林雨桐扶着四爷,转过身往出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明崇俨一眼,明崇俨看到了一张满是功德福禄的脸。
他再不敢多看,这玩意说错一句话真的会死人的!
等人走了,武后居高临下的看他,这才道:“陛下病了,自你昨儿胡言乱语之后就病了。”
明崇俨愕然了一身,头上的汗就下来了。他见大殿里没别人了,这才道:“不敢欺瞒皇后,臣虽父亲在任上之时,父亲的同僚下属里,是有一吏擅神鬼之道,臣有学一些。但……臣花费最多时间学的还是相术和医术。”
果然通些相术!
“刚才看到什么了?”
明崇俨不能说实话呀,话得真真假假的掺和着说才行!于是,稳住心神,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:“……臣瞧见公主和驸马的面相……”
如何?!
“公主面相极贵,大难不死,福缘深厚……这都是有由头的,公主是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功德才来的……她面上的功德之光五彩斑斓,臣从未见过,还以为看错了!”
武后点点头,这跟李淳风说的差不多!世人多知大难不死,福缘深厚。却无人再说出过五彩斑斓的功德之光。
可见,还是有几分本事的,“驸马呢?驸马如何?”
“驸马……乃是星宿转世,历劫而来的!公主和驸马,说不上谁是谁的贵人,或者说他们彼此互为贵人……”
李淳风只说驸马像是有些来历,她对这些一直也半信半疑!而今又有人这么说……挺有意思的!可这又怎么了?天子还是紫微星下凡呢?可结果呢?他也是人,也有七情六欲!做了人,那就是人。别说是否有过往尚且难说,便是有,那有如何?成了人,成了而今的人,那就是一人——而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