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但凡是身穿绫罗绸缎的女子,只要是一个人上街瞎溜达,坊丁武侯肯定就给你拦住了。大唐等级森严,一般的小老百姓,都穿的是麻布、粗布的衣裳,这颜色是那种浅浅的土黄、青色还有黑色。而有身份的,材质是绫罗绸缎就罢了,准许戴首饰也是次要的,关键是穿鲜艳的颜色的要么贵族,要么就是为贵族服务的体面人。这个体面人里,包括了家里的奴仆,包括了一些卖笑为生的花魁娘子。
这种情况下,你哪怕穿男装,也得有男伴跟随。要么,就得带着一群的奴仆,告诉人家你是有身份,有来处的。
若不然,坊丁武侯就得管。你想啊,穿成这样的,必然是奴仆成群的!现在买奴仆又不贵。小地主家买两人都是轻松的,买人比雇人干活还划算的时候,你没道理一个人走呀!但凡这样的单身女子,在坊丁武侯的眼里,这就是逃奴呀!
所以,去瞧吧,只要穿的体面的,边上一定跟着奴仆。
杨玉瑶也不例外呀,要不然她也上不了街市呀!
杨王氏只问,“都带着谁出去了?”
杨玉瑶一一的说了,一共八个人,我没敢换人。
杨王氏什么也没说,杨玉瑶偷偷的松了一口气。可这天晚上,夜深人静了,杨玉瑶被母亲叫起来。母亲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冰冷的叫她,“起来!”
这才几更天呀?!
杨王氏的表情冷硬,“起来,快!”
起来做什么?
处理事情。
可等杨玉瑶随着母亲到了府里的地窖,才发现地窖里绑着九个人,八个是自己身边的,一个小童是父亲身边伺候的。他们绑在柱子上,嘴里都塞着帕子,万分惊恐的看着她。
杨玉瑶不住的摇头,“母亲,这不怪他们。母亲,放了他们!阿娘……这是我的错!”
杨王氏一把捏住杨玉瑶的下巴,“你给我看着,随心所欲,肆无忌惮会带来什么后果!如今是九条人命,可若是进了宫,你一个不甚,死的绝不止九个!那是九十个,九百个!”
杨玉瑶瑟缩的往后退缩,“母亲,我再也不敢了!你放了他们,好不好!放了他们,我真的再也不敢了!”
杨王氏没看她,只给几个婆子使眼色,这几个婆子一人一个药碗,直接就走过去,拔了塞嘴的抹布,将药都给灌下去了!
杨玉瑶不住的摇头,“不要!母亲!不要!”
可不管怎哀求,她还是眼看着这九个人嘴里冒血了!她眼前一黑,彻底的晕过去了。
杨王氏闭了闭眼睛,叫婆子把女儿背走。这才看向那九个人,“别告诉娘子那是哑药,明儿一早,将人带出府,送回山阴老家。老家别的不多,就是山多,送他们去看山门吧!”
是!
天一亮,武后就把杨家的一举一动知道的一清二楚。她叫人低声吩咐了一遍,于是,杨思俭家的马车,在出城的时候被薛讷给拦住了。
薛讷乃是薛仁贵的嫡子,今年十八岁。一从军,便被任命为九品城门郎。
杨思俭家的马车,被薛讷这个城门郎给拦住了。别管谁家进出,除非特殊腰牌,都请出示‘公验’。
林雨桐对‘公验’的认知就是西游记上的,唐僧每过一地,都得叫人家给盖个印章。其实这应该算是大唐的一个缩影了。按照律法,百姓不能弃田离开本地,若是有特殊原因离开,得去官府开各种证明,每过个地方,都得盖印,以此来证明你不是从本地逃出来的。
杨思俭家要走,出城当然要盖印。例行公事的一查,发现问题了。
而今蓄奴成风,却不许私设刑堂。私下里肯定有动私行的,但民不举官不究!逮不住就算没有,逮住了,那怎么办呀?只能是秉公办理里。
当时就给上报了,偏这个是准太子妃家。
下面能怎么办?直接报给了圣人。
李治拿着折子一个劲的拍打额头,这个事出的……怎么处置?婚事就这么不行了?
旨意才下,这又反悔?
他问武后的意思:“依你,这事该怎么办?”
“杨家族大,另行过继一女在杨思俭名下未为不可!圣人还是问问弘儿吧,看他是看上此女了,还是看上这家的姑娘了?若是看上此女,要到东宫伺候便是了。若是觉得看上杨思俭,那就叫杨家私下过继一女吧。”
可李弘不这么想,“其母狠辣,其女而今纯良,将来呢?这般教养之下,如此品行,怎堪为太子妃?”
李治斥道:“弘儿,不可信口雌黄!”
武后什么也没说,转身便走!
这不,眼看过年了,又闹起来了。林雨桐被请进宫里,知道了来龙去脉,就劝道:兄长他就事论事,别无它意!
并不是含沙射影的针对你!真没有。
武后点头:“我的儿子,我知道!他没说我!”说着,就轻笑一声,“弘儿没多想,本宫当时也未多想!可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