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那是强人所难。可这真不到当亲娘一般要恪守孝道的份上呀!用时下的道德标准来评判,从亲上来说,韩|国夫人不是你亲娘。从尊卑上说,你贵为皇子,她不过是一臣妇。别说她是一臣妇了,便是你的生母是庶母,你作为儿子的,都不能在家里嫡母好好的时候,以这样的方式祭奠你的母亲。
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呢?
结果这顿饭还没吃到嘴里呢,御前又有人回来了,旨意是单独给李贤的,武后叫李贤去慈恩寺跪经,直到御驾回銮为止。
李贤当时的脸都白了,看着传旨的内监久久没有说话。
这内监林雨桐没见过,这人瞧着很不好相处,表情又冷又硬,看着李贤,“潞王殿下,请吧。”
“我收拾一下东西。”
请便。
李弘追着李贤就去,才一进去,李贤就说,“大哥,这就是母亲!您见过这样的母亲吗?”
“你到底干什么了?”李弘气道,“母后是在政事上爱插手,可不是不讲道理!母后的性情,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…”
“什么性情?不就是宁肯负尽天下,也绝不许一人负她?”李贤狠狠的闭上眼睛,“皇兄,做她的儿子,太累了!”
李贤到底是去了慈恩寺,林雨桐再打发人去送素斋,李贤没收。只说劳大姐费心,然母命难为,不敢在寺里贪图享受,坏了母亲的功德。
谁知道看着斯文俊秀性情随和的李贤,骨子里才是最硬的那一个。
反观李显,看着老实的很,可却跟泥鳅一样。发现苗头不对,立马缩回去念书去了。吃饭就过来吃饭,吃完饭就跑了,念书去了。每天的功课标上日期,给先生看了之后缩在匣子里,丝毫不乱。
也不嚷着下山去玩了,也不嚷着要去逛东西市了,一下子就消停了。
李旦还不到懂事的年龄,太平更小。
这个夏天,就在林雨桐哄孩子和养身体中度过了。
等林雨桐在靠近温泉的地方撒上菠薐菜的种子,估摸着御驾也该回来了。
而最近呢,朝廷也出了一件大事。高丽内乱,向大唐求援,用兵只怕在即。
因此御驾回来的比御驾的快,在八月十五之前,抵达了京城。
李治瞧起来瘦了一些,可人看上去却浮肿的厉害。可见小半年在路上颠簸,对身上有多大的损害!进京的当天,秋雨就起来了,李治当天就有些咳嗽。
李贤跪经还没回来,李显在看着炉子上的药,俩小的来了一趟,又被武后给打发了。林雨桐给李治按摩,才勉强把这咳嗽给止住了。
可侧殿里却传来武后的声音,她在斥责太子,“……你到底是把李义府放在了不许特赦的名单了……你知道这会引起多大的乱子!”
“此人罪不容恕!这是国之底线。”
武后摁住额头,低声道,“你知不知道,你的旨意是六月下的,可五月,李义府就已经死了。”
什么?
武后看着李弘,“你不容他,他罪不可赦,那你就杀了他!很简单的道理,你为什么把事情办的这么复杂!坐在上面处理事务,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!你得想好了这么处置方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……你得想想,这个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的!若不能,那就不要去动。”
李弘看着暴怒的母亲,说了一句:“母亲您歇着吧,不用这么生气!回头,儿子跟父皇商议,看看此事该怎么处理……”
武后呵呵的笑,“好!好儿子!好太子呀!圣人还不曾收回我的辅政之权,太子却要收回了……好一个……”
“母后!”林雨桐扬声喊了一嗓子,再这么顶撞下去,就没法收场了。她就喊道,“母后,您得来一下,父皇的药怕是得调整……”
很快的,武后过来了,面色已然和缓,“怎么了?”
“眩晕症又加重了,躺在这里只怕都天旋地转。”林雨桐就道,“不仅得重新开方子,还得调整饮食……”
哦!
武后坐在了,没再出去跟太子争吵。林雨桐朝太子摆手,叫他不要过来了,先回东宫去。
屋里又重新安静下来了,李治的眉头缓缓的松开,说武后,“你太急躁了!弘儿还小,你急什么?除了这件事之外,监国期间,别的事都做的颇合朕的心意……慢慢教就是了!不要急躁,更不要跟太子喊。”
武后一句话都没说,圣人的一句‘太子’,叫武后明白:李弘不仅是自己的儿子,还是一国的太子。训斥儿子可以,训斥太子,不可以!
好!不说太子的事,只说儿子的事,“桐儿的婚事都订了,把弘儿的婚事也定了吧!”
李治点头,“你看准谁家的小娘子,那就定谁家的。”
武后就笑道,“臣妾就瞧上裴居道家的了,可行?”
李治拍了拍武后的手,“你呀!”然后怅然一叹:“听你的。”
林雨桐暗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