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身。
可这么一想,也不合适。反倒是不如找些药材,偷着配几味药,弄些野兔或是别的野物,叫许娘子拿去换些实用的物件来改善生活来的实在。
因着帮着摆弄药材,就留在这边吃的饭。后厨还有一哑巴老道,他端了一碗药膳来递到林雨桐的手里。
吃了饭,童儿便被叫来做教具,孙道长先捡一些对林雨桐的病有帮助的穴位叫她认,竟然发现这小娘子是难得的聪慧,说什么懂什么,学什么会什么。
一到日头偏西,孙道长就不叫林雨桐呆了,“山风起了,凉了,且回去歇着去吧。”
是!林雨桐恭敬的退出去,孙道长又皱眉,这小娘子……行的礼有些生疏,不过瞧着,竟是进退得宜,不看年纪相貌的话,那气度姿态,瞧着竟真不像是小户人家出来了。
林雨桐从里面出来,远远的听见山林惊飞鸟的声音,这是有人上山来了,人还不少。
她朝上山的路看了几眼,看见山路上,一行数十人朝这边而来。这是大户人家吧!她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来找孙思邈的人,就怕错过四爷。于是就这么站在路边等了等,等到这一行人近了,再近了,坐在肩舆上的人身子朝前倾着,像是要看清什么。林雨桐就一愣,是四爷吗?
是的!再近前来,眼睛一对上,是的!
此刻的四爷是个穿着狐裘羔袖的少年,深秋的天气,怕山里冷,已经穿了大毛的衣裳了。不过是很瘦,特别瘦,面色苍白,只眼睛黑亮。
而四爷眼里的桐桐,更是可怜。穿着一件圆领的夹衣袍子,黑不黑灰不灰的,极其不合身,穿在身上都在晃!头上用红色的布包着,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。那脸真没巴掌大,尖尖的下巴,颧骨上一点肉也没有,瞧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难为她是怎么到山上的。
要说说话吧,带着那么多下人。四爷就喊边上的一个大汉,“打听一下山中哪里的水好,买一些吧。”
正好桐桐就在边上,一个仆妇急匆匆的过来,“小娘子,哪里有好水,劳烦你打一桶来。”
一桶?拎得动不?四爷从边上过,就说,“取一壶来便可,多了不新鲜。”
这是什么道理?仆妇也不敢违逆,取了个陶瓷的水壶来,最多能装两斤水。林雨桐回女观里取了水,山里能放心饮用的就是这些常住的人常吃的水了!拿着就过去。
孙道长的规矩,过了晌午不诊脉。所以,明早看诊,而今就是先歇着吧!
带来的下人在收拾屋子,四爷直接从里面转出来了,桐桐才一出去,就见四爷都快到女观的门口,就这几步,都已经是气喘吁吁了。
一见桐桐,他就不走了,顺势坐在了距离女观门口不远的山路台阶上,林雨桐把水壶给放在边上,还不能靠的太近,不远处是侍从看着这边呢!她只能装作清理路上的碎石杂草,跟四爷小声说话。
四爷先说的,“李绩家,李敬业之子李漓。”
林雨桐叹气,冤家路窄了不是?“武则天和李治的长女……”
四爷明显愣了一下,“弄错了吧?”
唉!要是错了就好了!这不是没错才闹心吗?
“你先回去吧!”桐桐低声道,“你这身体,不能见风。我拜了孙道长为师,明儿能见到。”
好!
知道在哪了,也就不慌了。
桐桐看着四爷拎着水壶走了,这才进了山门,顺手把门关了。
孙道长叫小童打过招呼吧,今儿这俩姑子可热情了,请林雨桐去她们那屋去住,“那边暖和,一个炭盆是尽够的。”
常住人,果然是暖和。不大的地方挤了三个人,确实不冷。早上那姑子一起身,桐桐就醒了,简单的一洗漱,直接往那边去了。
去的时候孙道长正给四爷诊脉,眉头也紧皱着,“还是得养。”
四爷昨晚已经奉上了两车的丝绢,这是硬通货。因此,他理所当然的提要求,“不知可不可在道观中小住些时日。”
想住就住嘛,有客房,只管住便是了。
就这么着,四爷把人都打发了,只剩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跟着服侍,“地方小,人多闹的慌,要是不放心,只管去山下找地方住。”
小小的院落,瞬间就安静起来了。
孙道长有自己要忙的事,每日里还会去山间某处打坐,这小小的院落里,除了哑巴道长,小童,再就是四爷的亲随了。
四爷打发随从给哑巴道长做活去了,小童每日里有功课。林雨桐也有,但她那个学的都是糊弄人的,所以,她跟四爷是能单独说话的。
院子里太阳还不错,四爷一边眯眼晒着太阳,一边道,“你这个身份确实吗?”
林雨桐小声把经过说了,“你觉得还有别的可能?”
那真没有了!“现在有两个法子,第一,拿回真身份;第二,做个假身份。”
假身份怎么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