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穿着工服的人。她心里咯噔一下,就听到有人跟也出来的四爷说,“电路故障,检修的时候触电了……”
跟昨天的恶劣天气有直接的关系。
廖姐的丈夫是一线工人,在世故中丧生了,孩子才上小学三年级。
这事遇的,大大咧咧的媳妇子,一下子变的深沉了,人瞧着没有那股子鲜活气了。
四爷一晚上一晚上的看油田事故案例,从里面总结出事故的原因。他肯定是想提升安全等级的。可还是那句话,这就不算个安全的行业。再怎么改进,潜藏的危险还是时刻存在的。只能说,在一些系统上提升和完善。
四爷忙他的,桐桐把家里的东西又重新整理,那边的房子分下来了,基本是新的,简装修的,家具买了都放了些日子了,天也慢慢冷了,两人得搬过去了。那边的房子有一百六十个平房,确实是大了。这边的房子她也没打算租,直接就留给陆海洋住了。他研究生到底是毕业了,如今在这边工作,跟齐林挤着,也不像话。
正忙着呢,门被敲响了,是廖姐。
她带着一兜子沙枣上门了,“一场风沙,沙枣都吹没了,这是地里捡的,在沙土里埋着没吹走的,你尝尝。”
快进来!林雨桐接了,请廖姐进来。
廖姐客气的对四爷笑,“我就直说吧,我是想求小金一件事。”
四爷请客人坐:“不着急,慢慢说。”
“我就想问问小金,咱厂里像我这样的家属,还能给安排活不?后勤上什么都行呀!”
这个还真没有!因为抚恤给的很规范,像是配偶,能一直拿工亡本人,百分之四十的工资。而家里的老人和孩子,能领百分之三十,但是之后,每年在这个基础上回上调百分之十,一直到老人去世孩子成年。
不算廖姐她公婆的,但就她和孩子,今年能拿她丈夫百分之七十的工资,明年孩子那一部分,还会在百分之三十的基础上,再上调百分之十,这少吗?比例真不算是少了。
可廖姐的道理是这样的,“工资是工资,奖金是奖金的,还有各种的补助……这才是家里的收入。”
林雨桐点头,危险工种,奖金本就多,再加上野外的补助不低,真就是奖金加上补助,比工资高。所以,拿工资的百分之七十,听起来比例不低,但是,跟以前的收入比,相当于拦腰砍。
再加上,他丈夫挣钱,但基本是用不到工资的。在油田作业,不抽烟。为了安全,不喝酒,管吃管住还有工作服穿,他没有用钱的地方。
廖姐也说,“他一个月,一百块钱都花不了,也没处花起!他挣的,主要是我跟孩子开销了。所以,家里的收入,实际上还是拦腰砍了。我要跟之前一样不工作,孩子怕是都不大习惯。”
意思是想多少挣一些!
这事其实挺难办的,但四爷还是应承下来了,“别着急,叫我打听打听,最多就是三两天,我给你回复。”
那就真谢谢了!
林雨桐把人送回去,心里怪不落忍的。她回来就看四爷:“怎么去办呀?人家有成熟的赔偿制度,这真不是走人情就能办的事。”
对!走人情是犯蠢,但作为大企业,也该叫对当地的百姓有所扶持才是。这遭灾的面积大了,一场沙尘暴,把什么都吹没了。这些人靠什么生活呢?用了当地的资源,还是得有所反馈的。
这样的大的企业,恶劣天气里出事故的不是这一起,一场户外作业的失踪了两人,二厂维修设备的时候被吹的撞到设备上,头破血流,当时倒下就没能起来,后来风大,等工友等不到他去找的时候被沙给埋了,扒拉出来就没气了。三厂那边更糟,井架塌了,造成了四死六伤。
单位肯定是要开会的呀!而且,厂里也鼓励笔杆子在咱自家的油田报刊上投稿!四爷就投稿了,说恶劣天气这个事情,从根子上说,坏了的是环境。咱们在采油,攫取了地下资源,那么我们将来,还这片荒漠什么呢?油资源枯竭之后,留给当地的不能是满目疮痍呀!我们能做什么呢?我们能美化我们的油田,改善整体的环境。油田绵延百里,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植树种草百里呢?
他提出了一个理念,那就是采油厂的含油污泥处理站,这里许是藏着改善环境的宝贝疙瘩。这东西本是污染源,但如果合理利用,便能变害为宝。这种含着油的污泥,里面有泥沙,有污水,有石油,这就是油田里的垃圾,也是油田里最严重的一个污染源。但如果将这些污泥进行处理,固体的泥沙能堆料,进行处理之后,便是适合植物生长的沃土。而液体的,将油和水分离,油能使用,水净化之后可用以灌溉也可储存。
这个设想当然是很美好的!但问题不就出在——没你说的这个处理器吗?
胡厂长拿着报纸点着上面的文章,“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写这篇文章,是不是有想法了。”
有想法,但这不是一个厂子能完成的。这玩意是叫上面的人看的!因此,他点头,“你也知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