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怪兽一样的东西,开进内河原来是这么一副样子!在海上从不觉得这战船有多大,而今再看……这要真硬打的话,怎么可能打的过?
这几个人对视了一眼,杜彦恭就站出来,“娘娘,罪民知道自己罪无可赦……罪民不求饶恕,只求戴罪立功!罪名带路,顺便劝降!”
劝降?不用!
林雨桐叫郑芝龙,“船上都配备了喇叭吗?”
是!
“叫他们凡是看见船看见岛屿了,就用喇叭喊!”
喊什么?
“喊宋志方等人意图谋逆,朝廷已经洞悉,太湖已经被围住了。为了防止牵连无辜,皇后有令,朝廷只诛杀首恶,其他人等概不牵连!船厂朝廷不动,交给全厂所有工匠杂役所有,按人持有份额,按月分红……擒拿诛杀贼首者,赏男爵爵位,得十倍该得份额!”
杜彦恭:“……”他浑身都瘫了!
竟是就这么着给瓜分了!
郑芝龙应了一声,安排去了!一艘艘快艇快速的没入黑暗里,不大工夫,就听到喇叭声传来。隐隐约约的,大致能听到喊的是什么。
这些兵卒也不是念书的,他们有他们的理解,“……贼首们想造反,跟着谋逆是死罪!娘娘说了,只要缉拿了首恶,别人都不追究!不光不追究,你们船厂归你们船厂的所有人所有了,有多少人就分多少份……你们厂有五千人没?没有吧!但你们这个船厂,每月能赚成十万……每个人每月有二十两,这股份是你们的,将来是你们的儿子的,你们的孙子的!将来挣的更多了,分的就更多……一头是死,一头是给子子孙孙挣一份保障……兄弟们,怎么选择全在你们!明儿天一亮,万炮齐发,死后葬身鱼腹,与人无尤呀!”
许修之、陆佐臣和宋志方真就在一处湖心岛上,商量这个事情怎么办?
那么多船围过来,他们能不知道吗?
他们知道了!但不慌!太湖的水域跟迷宫似得,在里面捉迷藏也能拖些日子。逮住机会一入河道,总能混出去的!不行就去海外。至于一家老小,在爆|炸之后已经偷着往海外送了!他们本也是想把这些船带出去的,谁知道,内里先反了。本想着,摸过来且得些日子呢,谁知道这么快直接就找过来了!过来就过来了,只要能逃,其实真不慌。
可谁知道,皇后想出这么个法子出来!这往哪里逃呀!太湖的水域再跟迷宫似得,那迷的是外人。常在这里走的人,怎么可能迷?这些人要是反了,要逮他们,他们还有的跑吗?
三个人站起身来,赶紧就往出走,趁着都没反应过来,还有走脱的机会。
快!
可谁知道一打开大门,外面一片火把,各式各样的船把小岛围堵的死死的。
造船的老师傅,姓王,王老头站在最前面,“三位东家,咱也不知道你们造船,是要干掉脑袋的买卖!咱们一辈子就生活在水上,咱自家也打船用,朝廷也没禁止过。因此,你们说开船厂,咱也没多想。可如今,娘娘都来了,那必是你们干了那事了!一则,皇上和娘娘都是好的,咱不该造皇上和娘娘的反。二则,兄弟们都想有个稳当的饭碗。以前,咱吃东家的饭,以后,咱吃自家的饭。便是我不动,兄弟们也不会放了你们的!你们是跟兄弟们走,叫兄弟们亲自压着你去见娘娘呢,还是……受些皮肉之苦,再去见娘娘。”
半夜里,远远的一支船队就靠过来了,押解的可不正是那三人。
林雨桐就看张之普等人,“怎么?觉得你们又是粮商,又是绸缎商的……你们若是罢市,朝廷和官府都会很麻烦,是吧?麻烦吗?不麻烦!”
说着,就看仇六经,“传令下去,这几家的商铺产业,依船厂之例,改为在其中做工者,全体所有。若有争执,朝廷随后会派人予以协调。”
仇六经应了一声,立马去办去了。
董白突然觉得胆寒,这几下的事若是传扬出去了,那凡是大商家,是不是就得小心着点。他们但凡有一点不法之事,下面的人就会去检举的。若是真犯了大事,下面的会欢呼着把他们赶下台,而后平分那份产业。
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!
朱谷雨说,娘娘清洗江南,得血流成河。
是!人是得杀的,犯事的一个别想跑,此次回去,才是追究责任,定罪的。可真正的清洗,却远不是杀人那么简单!从此之后,江南会进入另一种模式,许是江南世家这个词,从此便不会再有了!
这不是清洗,这是彻底的从跟上给斩了!
此刻,娘娘和颜悦色,跟那个押着人犯的王老儿说话,“……咱们很多兄弟,必是被蒙蔽的!皇上知道这一点,我也知道这一点,对大家,我是信的过的!应天死了一万多人,偏官府说是地震火灾……这预警的事,不是说回回都准,便是这次没预警到,其实这都是正常的。为什么朝廷要下旨查呢,还派了钦差来,甚至我比钦差早一步,急着就南下了呢?应天不比其他地方,这是大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