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仗打不打。
这怎么去请旨呢?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!若是处处都得回去问,那么万一贻误了军机算谁的?若是动辄去问,那还能出征打仗吗?为将的基本能耐都没有,能领兵吗?
这不是尊重不尊重皇太极的事,而是事压根就不能这么办。
那么现在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:第一,觉得人家有防备了,咱打道回府,这仗不打了,握手言和吧。第二,对方也许是在虚张声势,他什么也没准备。所以,他才处处暗示自己去禀报了再来决定。这一来一去所消耗的时间,足够人家做好准备了。
当然了,这也可能是那位太子故意这么说的,就是叫自己有这样的迟疑,然后不管不顾的坚决要打!那么,战败之后,自己非负全责不可。这是把自己有罪的把柄往皇太极手里送呢!
信不长,言辞很不客气,句句都是大义大道理,可对自己而言,这是字字句句都是陷阱,一个不小心,踩下去就是万劫不复。
这信若不是谋士帮着拟稿,而是真出自这么太子之手的话,那么,此人小小年纪,就有些可怕了!
他是阳谋阴谋都来得!
可眼下该怎么办呢?他一把将信纸给撕了,这信除了自己详细的看了,其他任何人都没详细的看过,就是费扬果也是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下,复述不了的!
他撕了抬手就扔了。
费扬果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撕了有屁用啊!你信不信这四个人身上装着好几封信,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塞给自己一封的。况且,你怎么知道,他们没有其他途径将信直接给皇太极送去呢?其实你老实的带回去,把你的所思所想告诉皇太极,皇太极只要不蠢就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。可你撕了,你不坦诚呀多尔衮!其实皇太极是个小心眼,爱翻腾老黄历!这事迟早会给你端出来收拾你,你信不信?!
就听多尔衮冷哼一声,“你们倒是好胆子,就不怕我杀了你们。别跟老子提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,老子不认这一套。”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,欺负上门了。
年哥儿一副读书郎的样儿,袖手站在那里,脸上带着清浅的微笑,“杀吧!关内求战之声鼎沸,皇上以两国友好缔结为由,一直不提收复辽东之事!而今,若是能以我等之死,为新明换一借口,那我等死得其所。我等身死之日,便是新明收复辽东之时。只怕那个时候,长白山也不给诸位立足了!别觉得小子脸嫩,说的话就不足为信。别人不信,郡王爷该是信的。新明重视杂学,杂学格物之能,诸位今天已经见识过了。一个小小的喇叭,声传两里,这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!郡王还见过地雷,对吧?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,都没有派上用场呢。大将军是希望我们用你们来做这个实验,试一试锋芒吗?”
这边话音才落下,多铎就进来了,手里的刀指向年哥儿,“小小年纪,大言不惭!今儿我倒是要看看,你的小脑瓜到底值几个?”
年哥儿站着没动,连头都没回!
那刀在距离年哥一匝长的距离的时候,被李定国给拦住了。用刀挡了一下,紧跟着欺身而上,另一手就勒住了多铎的脖子,岳托和多尔衮才要上前,郑森和白官朝前后一站,就要上手。
“住手!”费扬果挡在了多尔衮身前,“别碰!他们身手不在我之下!且他们身上你定带了药了……沾上就麻烦了!别逼着他们同归于尽!放他们走!快!他们一定约了时间,过了时间,炮声一响,就什么都晚了!”说着,就低声道,“况且多铎在他们手上,便是强行动手,折损了多铎怎么办?”
说着,一把把多尔衮推回去,看向岳托,“把刀放下!”
而后才笑看年哥儿:“我跟多铎送诸位返回,如何?”
年哥儿转身,“郡王请。”
费扬果就看李定国,“定国,给个面子,别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,一军将领,面子还是要的。”
李定国将匕首顶在多铎腰眼上,多铎要动,费扬果忙道,“别动,匕首有du,除了新明的皇宫里,别处没解药。”
多铎果然便不动了,四个人带着费扬果和多铎,从军中又穿过去,直到走出二里路去,年哥儿才扭脸看费扬果,“许久不见,却不想在这样的场合之下。”
是啊!
费扬果往回看了看,也低声道:“汉军旗已经混插了,这件事……”他说着,就看向其他几人,白官拿了怀表出来看着时间,然后很隐晦的看了年哥儿一眼,微微点头。他面色一变,心道坏了!
“地雷!”他翻身上马,拽了多铎上了同一批马,还保持回头的姿势问几人,“是不是有地雷?”
话才一落下,轰轰轰——一声接着一声,炸成一片!
郑森朝费扬果摆手,调皮的笑了笑,而后两边都打马,背向而行!
紧跟着,大明的火炮齐鸣。
多铎看那距离,“这是什么规格的火炮?”
费扬果抿着嘴没说话,这匹马是那四人中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