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部:“……”这人不当官真可惜了!
这人出门前还叫了人,“凡是参加典礼仪式的,包括朝廷诰命在内,年五十以上,都过一遍。”官员也有自己的专职太医的,每个太医手里都有名单,各自去找自己负责的官员去吧,只要过五十的,再给检查一遍,年纪大的人嘛,突发疾病晕在那样的场合算怎么回事?
合情合理!
能被称为耆老的,肯定在年过五十的范围之内,去给他们检查,一点也不突兀。
检查的时候,他面色温和,问了许多,“是不是夜里尿多?”
是啊!
礼部被派去跟着的心说,这个年岁了,夜里尿不多才奇怪。
“天不亮就睡不踏实了,晌午又乏的没精神?”
可不!老了呀!
“也不全是老了……”
那是?
“嗯…………没大事,但是呢,能歇着还是先歇着……”说着,就起身,拉了礼部被派来的小官小吏,‘小声’提醒,“你们办事也太不靠谱了……怎么把人家给折腾来了……这要是出事了算谁的?不行啊……作为大夫我坚决不同意叫老人家去那么折腾两三天的……你们赶紧想办法再请人,老先生这身子……不成!”
里面的人听的真真的,心说我这是啥病呀!
这太医一进来,他就忙问:“不知老夫这身体……”
“没事!您老放宽心,能有啥事呢!安心呆着,朝廷给您看诊用药的费用还是有的,只管安心养着……药的事您不用管,太医院打发专人来照看!您是皇上的客人,照顾您是应该的……”
然后各种的安排,吃什么,不能吃什么。什么时候用药,打发了学徒专门伺候。
这人心里就跟装了一只老虎似得,这得是多大的病呀,这个阵仗。
想去串个门子,问问其他人,结果门口还多了禁卫军,“您老怎么不歇着呢?歇着吧。”
这怎么护卫都有了?
“各国的使臣也住在这里,您得体谅。”
哦哦哦!虽然不知道使臣住在这里,你守在我的院子门口是啥意思,但是,这么大的典礼,下面人宁肯枉了,也不敢误了,他倒是也没纠结。
人家守卫还说,“这会子我们正在清点,半个时辰之后,您再出来,成吗?配合配合。”
成!
这一回去,进了一碗粥。这是要喝药了,不能空腹呀!喝了粥,喝了药,就觉得困了。这一觉睡的可踏实了,再醒来,都是晚上了。
晚上睡不着了,但晚上也不适合串门子了。
整个的,昼夜颠倒了。
礼部得到信儿的时候,对大夫这种东西就有点惧怕,尤其是底线比较低的大夫,更惧怕了!你说他得多损呀,倒是不给人瞎用药,一点点安神的汤药用在不该用的时间,这不就把事情给办了吗?
这些耆老用不成了,现在上哪找别的耆老去?
这回他不自己拿主意,去问皇上吧!时间真不够了,再要请来的人再出幺蛾子,自己得自挂东南枝了。
结果去的时候,皇后也在御书房。他这个那个一说,皇后觉得:“耆老这么难找吗?你去每个村里问问,哪个村里没有话事的老人呀?你去商会问问,哪个商会没有扛把子?你去码头问问,那力巴里派活的,哪个是没威信的?耆老嘛,受人尊敬的就是耆老。”
谁规定他一定得是秀才举人,家里出过什么人了不起的人物,家里的家产有几何?
他们算毛呀!
出了京城,随便拎去,茶寮的小老板都能给你指出十个八个在方圆一片有威信的人来。
另外,耆老一定得是老头吗?老太太不行吗?
“我记得城西那个军垦里,有一位姓耿的老大娘,今年快七十了,九个儿子,全在戍边,而今已经战死了四个了,她寡妇人家,一个人抚养了九个儿子,儿子都从军了,她当不得耆老?还有朱字营的谷大娘,照管那么些孤儿,她当不得耆老?秦良玉将军能上武楼,高桂英将军能上武楼,那这样的大娘以耆老的身份上文楼,又怎么着了呢?”
礼部的脸都吓白了,他急着看四爷,“皇上,这真不成呀!秦将军和高将军上武楼可以!但是耆老真不能选……”老太太呀!本来娘娘说的那些村里的话事人之类的,都不行的!但现在他不敢说了!他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,有点威信的,男的,就行!要不然,他没法对下交代呀!礼部并不是那么好做的,真敢这么干,御史台非喷死自己不可。便是御史弹劾了,皇上护了自己,可外面那些读书人呢?自家的府门口天天得被扔臭鸡蛋信不信?
他不敢冒这个大不韪!而且,典礼就在跟前了,咱求个平稳,成吗?
现在这不是大家要找事,这是娘娘要生事呀!
四爷拦着这位礼部的老大人,这人脑子是不咋活泛呀!桐桐生事不是为了事一定成的,她生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