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揍你。
于是,两者之间你来我往,不是你把我暴揍不顿,就是我把你暴揍一顿。
在林丹汗和努尔哈赤露头之前,扰边的主要就是内喀尔喀。
这家伙夹在三方之间,跟在跷跷板上似得。他觉得努尔哈赤要西扩,绕不开他。他觉得蒙古要一统,离不开他。他觉得大明边塞要安稳,不敢过分为难他。大明要想再伸手揍他,他随时都能摇摆到后金和蒙古任何一方,寻求庇护。
这家伙夹在中间,整个滑不留手。
阿巴亥的言辞里,很意外大明和现在内喀尔喀之间的关系。其实就是在点名,内喀尔喀跟大明积怨颇深,如今那位部落首领的亲爹,是被明将给射死的。他是不会真的跟大明诚意诚意结盟的。
林雨桐笑了笑,“大明虽一心求和,但自来却也不怕战。不过是,大明的百姓是百姓,后金和蒙古的百姓也是百姓,天降大灾,人若是再不能携手,哪里还有活路呀?是是非非,什么都能搁置,前提得是生存。就像是羊圈里的羊儿,平日里你顶我一下,我顶你一下,可真等暴风雪来了,它们团成一团,抱团取暖,以谋求生机。我觉得,现在的境况就是如此。非抱团不能取暖,不能抵御天灾,不能叫无辜的百姓不平白枉死。大妃以为如何?”
阿巴亥又看了一眼努尔哈赤之后,才又道:“大明皇后殿下的话,很有道理!皇后是汉人,甚少狩猎。可咱们却不同!皇后殿下看到的是羊圈里的羊抱团取暖,可我看见的多是风雪夜里,狼群狩猎。一场大灾,羊没了,但狼却肥了,这难道不是天道?”
天道,便是弱肉强食,适者生存。
错了吗?也没错!这便是两中生存状态,求存方式之下认知的差别。
林雨桐哈哈大笑,举起杯子敬阿巴亥,再未曾接一言。
宴席结束,各自回营。阿巴亥一进大帐就扬起下巴,等着努尔哈赤的表扬。
可努尔哈赤却呵的一声,“你觉得你赢了?”
说的她哑口无言,难道不是我赢了?
努尔哈赤摆摆手,“你下去吧。”
阿巴亥还要说话,外面的多尔衮赶紧喊了一声,“额娘,还都等着见父汗呢,您却歇着吧。”
阿巴亥这才从里面出来,一出来,众人见礼之后,纷纷进了汗帐。
多尔衮落在最后,被阿巴亥给拉住了。
“额娘,有正事呢。”
阿巴亥小心的朝汗帐看了一眼,低声问说,“我哪里说的不对?”
多尔衮低声道:“……狼吃羊,是没错!但自来,大明都是在驯狼为犬!”说完,他挣脱了额娘的拉扯,进了汗帐。
阿巴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,这是说,大明皇后在嘲笑自己吗?自己自喻为狼,觉得狼吃了羊便是道理。可大明的皇后,顾虑着羊,因为羊听话。他们要打的就是狼,能驯服的狼,成了狗。驯服不了的,要么远远的驱赶开,要么就干脆宰杀了。
这道理,那位皇后不说出口,这不是认输,这是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,什么叫做分寸。
她有些懊恼,回了大帐一把推开侍女端过来的托盘,“小小年纪,当真是伶牙俐齿。”
侍女跪在边上,不敢动。她收起了之前的怒容,叫侍女起身,“你们十四爷是不是带了个汉女出来?”
是!是一位姓陈的格格。
“叫她过来!”阿巴亥靠在火堆的边上,“我有话问她。”
是!
林丹汗一改之前的态度,刚硬了起来,别管是对哪一方,这都是一个新的信号。
努尔哈赤坐在上面,面色平静。
下面争论成一团。代善认为,“大明不会出兵,这是必然!坐收渔翁之利,更符合大明的利益。”
阿敏却道:“但咱们敢不防备吗?一个不小心,大明要收辽东怎么办?虽不打,可牵扯的兵力跟打起来又有多大的差别呢?”
莽古尔泰嗤笑一声,“大明要是打的起,他会坐在这里废话。”
皇太极沉默不语,他其实是没太懂大汗的这一顿操作。比如,好端端的,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,去调动林丹汗那根敏感的神经。什么时候派人去内喀尔喀不行,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。目的是什么?
挑动林丹汗对大明不满?不对!不是这样。一定是有哪里自己没看懂。
是啊!四爷也没懂,“好端端的,去挑逗林丹汗做什么?”他要是趁着这个时机,真的去拿下了内喀尔喀,这还罢了。可事实上,他真的朝内喀尔喀动手了吗?
没有!
他若是真想对内喀尔喀出手,那就是起战事了。那此时,林丹汗就不会口口声声的叫嚷着,说是不是后金派了人带着人马进入了内喀尔喀。除此之外,林丹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。
可带着人马入了喀尔喀又怎么了?后金和内喀尔喀来往频繁,这不是秘密。
最多就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