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连那一丝小心翼翼都没有了。
Why?
她看四爷,四爷也看她,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,交流瞬间完成。两口子嘛,这点默契还是有的。
林雨桐好似对这中都拿她不当事的态度不以为意,特别好脾气的坐过去。
四爷继续说他的,“……律法要变动,这得逐条逐项的来,是个长期的活儿。但是呢,大的方向得定下来,得叫人知道,这改得秉持着什么样的宗旨去改。”
对!现在要商量的就是这个。
叶向高就说,“首先是刑罚,皇上宽仁,许多惩罚的方式都得取消。这劳改的方式,臣觉得甚好!根据所犯罪责的轻重,罚起受拘谨和劳改的年限,所以,改的就多了!主要在量刑上,得多方面考虑。”
这个方向,事实上是已经在执行了!这几乎是不用讨论就能定下来的事。
他这么一说,礼部尚书就说,“还得再追加一条,什么样的惩罚影响后辈科举,什么样的罪责不牵扯后辈……我想着,是不是也可以区分一下。将一些无心之过者,能叫其不连累子孙后代!”
刑部就道,“若是如此,就会影响如今的监狱。各地要是因此而修建劳改农场,怕有时候难以支应。”
“可以一府或是一省有一个尽够了。”
左都御史就说,“我提一点,那就是女犯人……还是得区别对待的!”
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,这个提一句那个提一句的。
听出来了,总的来说,这是往松的放呢。
林雨桐没动地方,就这么认真的听着,真就跟凑热闹来的似得。
说了这么多,终于说到对官员和惩处了,这些人的言语开始谨慎来了。
四爷就提了一点,“之前呢,允许罪赎。缴纳了银子,抵消了罪过!这个取消了,银子不能抵罪,不管什么罪,都不许用银子去赎!”
虽然不叫死了,但另一边,口子却也收紧了。这明显是针对有钱有势的群体,若是以银子抵罪,对穷苦的人,哪里还有公平可言。
众人心里一紧,斟酌着下来这话怎么说!
四爷就又道:“对官员要保留终身追责!这一点必须在大明律里有更明确的体现。”
这又是一条叫大家不敢说话的方向。
刑部就问了一句,“那这死刑针对官员贪污……还保留吗?贪污之银钱,归还之后,这个量刑怎么去量呢?取消了死刑,其他刑罚就得重些。”
可谁知道这话还没说完,皇后就突然插话了,“这……不好吧?毕竟是祖宗家法,都这么给废了?别的就罢了,关于贪污的惩戒……也都给取消了?这是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呀?扒皮充草……也是为了警告天下官员的嘛!我也不忍,可要是都免了,岂不是说太|祖皇帝残暴?作为子孙后辈这么做,叫皇上将来怎么跟列祖列宗交代?诸位这么做,岂不是要陷皇上于不忠不孝的境地?”
叶向高:“……”
诸位大臣:“……”
这说的是什么话?感觉皇后在抽冷子!这个话能这么说吗?敢这么说吗?之前恨不能扒了太|祖坟的人是您,这会子为太|祖说话的也是您!不是,您到底是哪头的?
林家说您温良恭谦,可也没说你是没主意的人呀!您瞧着,爷不想是没主意的人呀!所以,干嘛冷不丁的插一句,跟犯病抽冷子似得!
他们尬住了,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。
四爷捧着茶抿了一口,爷没接话的意思。不是觉得皇后温良恭谦吗?不是觉得她贤良淑德吗?瞧!贤良淑德吧!对祖宗多恭敬的!
喜欢吗?惊喜吗?
御书房瞬间安静了,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皇上:啥意思呀?您有什么想法,直接说就是了。何必把皇后戳到前面来?!
然后四爷就说了,“这个……可以再斟酌斟酌。看怎么能兼顾祖宗家法,又做到宽容。”
得!那就是没定下来呗。
这个议题先延后,除了这个,还有什么要改的吗?
别人还没说话呢,皇后就又开口说了,“律法自来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这一点是律法的基础!基础是什么呢?说透了,就是平等!得保证在律法面前,人和人做到最大程度上的平等,可对?”
这话说的,也算对!
大明律一改之前‘刑不上大夫’,这一点非要说是士大夫跟百姓在律法面前得一样,也勉强算是能拉上。
这话一出,好像皇后说的都是祖宗家法里的东西。于是,这个最基本的基调,好像不认爷不行。
连王子都与庶民同罪,那士人与庶民同罪不应该吗?
应该!
然后就听皇后又说,“既然人与人在律法面前得最大程度做到平等,那就得说两点。其一,不得用私刑对奴仆!不得随意打骂甚至于杖杀奴仆。若是主家犯了这样的罪,其罪不降等。其二,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