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本是要下旨撤了这个职务的,但是,这个职务的内臣多是东厂之人。
而今若是这个职务坏事了,那就是说东厂并不干净。这人藏的很深,现在才露出来。
仇六经就道:“娘娘,神机营有全配火器的步兵三千六百人,有炮兵四百人,带火铳骑兵一千人,总数在五千。但是战力,不可估量。”这要出事了,这能出大事。
林雨桐看余横水,“现在知道怎么惊马了吗?”
火铳、□□、火药,随便一件东西叫炸了就能惊了马!
若惊了马,一时之间五军营和三千营得先查看什么?以现在的境况,马这东西经得住折损吗?惊了的马冲到村庄伤了百姓算谁的?
便是有人顾着这些太监,但乱糟糟的境况之下,一大半是有机会跑出来的。
跑出来之后呢?兵部库的武器就派上用场了。
所以,他们未必需要进军营,只要运出城就足够了。
那么重点的重点,一定在神机营。
林雨桐收了图纸,蹭的一下起身,“走!”
去哪?神机营吗?
不是!“先去三千营,再去五军营……今儿晚上,再去神机营!”
上马了,林雨桐看向仇六经,“换身衣裳,你跟着一道儿。”
啊?
仇六经愣了一下,利索的跑回去换衣裳去了,出来的时候头上包了一块头巾,这就能走了。
他机灵的知道为啥带他,“抄小路走,一般不遇什么人。”
路果然很债,全是田间小道。农人都在田里耕作,偶尔遇到一两个在路上的人,远远的都避开了。
小老百姓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,就怕惹麻烦,因此,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。
顺着小路快马一个时辰,三千营就在眼前了。距离营地还有好几里,就被岗哨给拦住了。王百户上去交涉,亮了腰牌,“求见郑督军,快!”
锦衣卫的腰牌!
岗哨不敢大意,立马有人翻身上马朝里面去了。
不大功夫,来的事一队人。最前面的这个铠甲在身,威武非常。他边上一个参将装束的将军先开口问说,“腰牌!”
王百户亮了腰牌,然后让开位置,这才叫人看清楚被围在中间的林雨桐。
林雨桐一身男装,玄色的装扮,一时有些雌雄莫辨。她摸出一块‘如朕亲临’牌子亮出来,“郑督军,有要事。”
郑督军一看那牌子就愣了一下,再一听那明显是女声的声音,便知道这是谁了。
他一惊,就要下马行礼!
林雨桐拦了:“甲胄在身,不必多礼!先回大营!”
郑督军一抬手,让出一条道来。
林雨桐御马先行,催马当先,一直到了军营门口,才翻身下马。等着郑督军!
郑督军下马扔了缰绳,“您先请。”
“您是一军主帅,一起!”
虽然这么说,但是郑督军到底是落后半个身紧跟其后。
他身后的随从面面相觑:一个女人,督军何以这般礼遇?这人是谁呀?
另一个给他眼色:女人,令牌,督军的态度,再想想坊间的流言,还猜不出来吗?
不会吧?这是宫里的皇后娘娘?
反正传闻简王妃是个练家子,很是了得。
那这是出大事了,皇后都出宫了!
是啊!郑督军也是这么想的,一进大帐,郑督军就把副将参将一并打发了,营帐外只留锦衣卫的人驻守,营帐里只他跟皇后两人。
郑督军这才要见礼,林雨桐一把拦住了,郑督军再要往下跪,可手臂就这么被托着,竟是不能下去分毫?
他心里暗自一惊,这位皇后可不是一般的练家子。
林雨桐笑了笑,“督军,皇上说了,您劳苦功高,免了您的礼。”
郑督军只能拱手谢恩,这才问道:“皇上有何旨意,请娘娘明言。”
桐桐指了指椅子,也在客座上坐了,这才道:“……旨意倒不是,只是从去年开始,就有一些异动。可也因着事情一件接着一件,皇上把事情压下来。怕多伤无辜,因此,把事情压在了三月,好叫它自己爆出来……”
这话说出来,听不大懂。
林雨桐就知道,像是郑督军这样的人,是不可能跟那些太监练手的。
因此她也没什么顾忌,把事情大致提了一句,“……藩王之事,事关重大!当时,只能紧着一件事情来,不敢叫出现任何动荡。如今三月了,该查抄的都查抄了,藩王府邸的财产基本也清理完毕,宗室正朝京城来,在半路上呢。各个王府的护卫营,也就地收编发往辽东了。此时,才敢处理这件事。”
这话说的,郑督军吓出一身冷汗了,“亲耕这一日?”
是!
“三大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