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先生的妹妹……我是谁呀?我们占你啥光了?好处一点没见着!坏处一大堆!别觉得我不知道,要不是你,我们一家过的好好的……”
话没说完,拐角处闪出一人来,是丁婶。丁婶对着红桃就吼了一声,“闭嘴!”
红桃倔强的看丁婶,“娘,我说的都是实话!”
什么实话?你这一门理,只冲你,不冲别人。
丁婶一把拉过红桃,“咱们怎么就好好的?当初抓壮丁,是JUN阀抓的,关你三姐什么事?那时候你三姐还不是人尽皆知的林三娘呢!她名声大了,怕咱们受牵连,才找咱们的。刚好赶上你公爹被抓走了,丁旺逃了,剩下咱们娘俩!红桃呀!随说后来这事,跟你三姐有些瓜葛,可你要知道,要不是你三姐,你公爹可能就死战场上了,丁旺在沪市上学,你咋就知道他会好好的回家来,还能跟你过日子?”丁旺在县里念书的时候,就跟一个女学生有点这个意思,是自己和他爹硬给拽住了。这中事,自己这当娘的都不能保证儿子见了花花世界还能守住。
说着,就把红桃扒拉到身后,赶紧跟林雨桐解释,“丁旺这一走,红桃这孩子正在气头上,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!咱们心里都是清楚了,这里面的事,我也是琢磨了再琢磨。一块被抓了壮丁的,十有九死。丁旺跟红桃,差着岁数呢,他在外面见的多了,未必能收心回来跟红桃过日子。所以呀,便是没有你的事,咱家是啥样真不好说。但现在,不管是好是歹,咱家人都活着……都喘着气呢……这就比一死一离散好了太多了……我们在这里过日子,丁旺出去是心安的……这就比不知道要比我们飘零到哪里好了多少……她三姨呀,红桃这是丁旺走了,心里存了气,没地方撒去!不是冲着你的。”
林雨桐摆手,看了红桃一眼,什么也没说,转身直接走了。
还能说什么呢?还能怎么说呢?这就跟当官了,不安排亲戚就要被记恨,有钱了不拉拔手足就要被埋怨是一个道理。
这中感觉熟悉吗?熟悉!做皇后的时候,乌拉那拉家背后大低说的也是这些话。
对自己有什么影响,这个也说不上来。习惯了!
但不得不说,在如今这年份,一出来闹G命,对家里,是有一份亏欠的。
可偏偏的,丁家那些事,不适合红桃知道。今儿她情绪一崩溃,那就是什么话都敢说,平时压在心里的都给秃噜出来了。这要真遇到点事,丁家也怕她把一家子给卖了吧。
她没再言语,可红桃却在后面哭喊:“……人家喊你林先生,人家怕你,可我不怕你……”
丁婶抬起胳膊,一巴掌抡过去,“你闹够了没有?!”
林雨桐脚步停下来,回头看红桃,“你也说了,丁旺不小了。他是个大人了,是个成年的男人了。他不是你嫁过去能背在背上的孩子了!他要做什么,要去哪里,那是他的事。你是妻,不是娘。作为妻子,他在想什么,你知道吗?他想干什么,你了解吗?你一直强调你自己,说你想要如何如何生活,这话多可笑!于晓曼家境优渥,家中独女,父母慈爱,生活安乐,她不想继续守在父母身边过那样的日子吗?巴哥和方大姐,在沪市能有体面的生活,他们是不想那么过下去吗?就包括我跟你姐夫,我们不想住在京城,住着大别墅,两口子带着孩子,过着安心舒服的日子?我们想啊!可世道允许吗?世事变幻,人被世道裹着朝前,由得了谁呢?这是谁想如何就能如何吗?乱世里,人不如狗。所有像我这样的人,你都看不顺眼。觉得我们活的闹腾,不本分,可我们这闹腾来闹腾去,不过是在乱世里想活的像个人,也想叫更多的人活的像人。你理解也罢,不理解也罢,就这样!觉得我不能叫丁旺当个镇长县长才是丁旺出走的理由,那就当是吧!你只管记恨我。还有爹娘大姐二姐他们……我这么大的名声,他们不知道吗?可知道了为什么没找来呢?你们一家又为什么跟过来的?有时候你多想想,多琢磨琢磨,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搁在心里多思量几遍……”
“不用思量!”红桃捂着被打脸,冷笑道:“我不用思量,我脑子笨,也思量不过来。但我自问,谁对我好,谁对我不好,我还分辨的出来。爹娘对我不好,我上面三个姐姐,都一样,各人管个人的,身上没有人情味。当年,我就卖给人做童养媳了!童养媳就是生死由别人,再跟娘家无关。我觉得这挺好,从今往后,你不是我姐姐,我也不是你妹妹……我倒是想看看,我离了你,能不能活。”说完,转身就走,丝毫都没有停留。
这就断绝关系了?!
我到底是干什么了,怎么就叫人恨成这样了?!
“她三姨,红桃这是撒气呢,回头我叫她上门跟您赔礼。”
林雨桐摆摆手,随意吧!
她往后走,一进门四爷就愣了一下,这说被霜打了吧。
林雨桐靠在边上,问四爷说,“你说……我哥要是这样,我能不管吗?”
哥,指的是西林觉罗鄂尔泰。
“怎么这么问?”四爷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