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郑天晟一起来的。
郑天晟三十许岁年纪,五短身材,打扮的跟个做生意的富商似得,见了谁都笑眯眯的。人家说见人就有三分笑,这位见人得有五分笑。
汽车一直开到村口,这三人手里拎着许多礼品,走到自家门口。
一开门,林雨桐就看到一张喜庆的笑脸,一搭话,对方先欠了身,“……林先生,可算是见到您呢。金兄在家吗?在下郑天晟,跟金兄有过一面之缘,有些日子没见了,可是想的慌。”
郑天晟?桐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完全想不起这人是谁。如果不是后面跟着白雪,她真没想到这是上面派来的。
还别说,他这么一副样子,跟那些商人的做派一模一样的,谁能想到他肩负别的使命呢。
林雨桐客气了两句,把三人往里面请,“……张先生早说有人要来,但怎么也没想到是兄台。若是知道,早该去接的。”
不敢当不敢当。
说着话,就穿过了院子。
此时,四爷已经从堂屋里迎出来了,“是郑兄呀,京城一别,有些日子了。”
可不嘛,怪想的。
其实两人真不熟,真就是见了一面,很多人在一块,别人给客气的引荐了一下,四爷能记起姓郑,已然是不错了。
进去相互介绍,重新认识,分宾主坐下。
杨子这才带着长平过来给客人见礼,桐桐给介绍了,一个是幼弟,一个是犬子。
郑天晟见不管大的还是小的,都知礼的样子,又免不了夸几句。
栓子进来倒了茶,就在四爷边上站了。
郑天晟随意的一打量,这才道:“茅屋草舍,却也气度俨然。怪不得人说,山野藏高人呢。金兄,您和林先生一样,可都是高人。这次的差事,我听您的。您是行家,您说怎么办,就怎么办。需要什么了,只管跟我提。别管什么东西,只要您要了,我弄不到,那是我姓郑的没本事……”
四爷摆手,“郑兄,电厂是基础,我把电厂做好,这就足够了。至于其他的,您该怎么管理,您说了算。不是我推脱,实在是我分身乏术。再则,事关机密……郑兄不仅得防着倭国人,还得防着G党……人多手杂,容易出事!”
这是说,他得避嫌。
郑天晟哈哈就笑,“金兄呀,你这人就是太谨慎。”
却再不提叫四爷管这个管哪个的话了。
林雨桐并没有单独跟白雪说话的机会,第一次简单的接触,就这样了。
人送走,不到晚上,杨先河的大舅子来了,此人叫姚贵材,在镇上任公署署长。
如今跟四爷那也是常来常往,但此人并不是D内人士,只算的上是周围有名的绅士人家。做着个小官,但却并无恶名。相反,镇上不管是哪个村,有后生勤学上进,他很乐意出钱资助这样的孩子去求学。
今儿来又带了两斤猪肉,“林先生,今儿搭伙,馋您做的五花肉了。”
林雨桐笑着接了,四爷把人往里面请。
在书房坐了,姚贵材把羊皮袄子一脱,摘了狗皮帽子,坐在炉子边上,跟四爷道:“老弟呀,你给老哥一句实在话,这新来的三个,什么来头。这一来,就把公署的办公区彻底给占据了。公署里十多号人,都给撵到门房办公了。今儿一早,从长安下来两人,陪着这三人的。这么一行人,还是县长刘洋亲自陪同下来的!如今正在公署设宴呢……”
“那老兄你不陪着去?”
“我老表陪着呢,他是镇长,人家认他。”姚贵材低声问,“老弟呀,你给老哥说句实话,咱这山里,是出金银矿了吗?这要不是出了大矿,这能一级一级的来这么多人呀?”
四爷笑了笑没言语,“您就当是为电厂挖出了煤矿,别的不打听最好。既然都不说来历,那自然是不想叫你们知道来历。”
哎哟!那这得是多大的来头呢?
姚贵材接了递来的茶手都有点抖了,“……这对咱这地方……是好是坏呀?”
不是坏事!能给大家找碗饭吃的地方。
两人在里面说话,桐桐在外面隐约听见了。她是出来从挂着的红辣椒串上摘几个干辣椒的,结果听了那么一耳朵。
啥意思?住进了公署?!这是想以开矿的名目掩人耳目吧。
红烧肉端进去,就是红烧肉。
姚贵材点着这碗肉,“家里做的就跟炖肉似得,还是这个正宗,跟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馆子吃的,一样样的。”说着就跟林雨桐拉关系,说亲近话,“……您那妹夫,人很机灵。这两个月看下来,当真就是少见到这样的年轻人了。”
他说的是如今在行署当差的丁旺。
丁旺在行署里忙前忙后,设宴不是一句简单的设宴就能操办起来的。署长出门了,管事的是主任杨中和。
杨中和这人,这会子正巴结县长刘洋呢。那位刘县长说,“得有河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