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一遍一遍的清理着粗糙的手术工具。这才开口说马田富,“想打皇陵主意的人,是你吧?”
马田富喘着气说不出话。
林雨桐轻笑一声,将刀给放到桌上,发出不小的响动,这才道,“你这种人,我杀尚不解恨,如今要我救……难啊!”
马田富心里咯噔一声,他一边疼的喘|息着,一边看向林雨桐。这一看,心就越发往下掉,这位的眼神叫他知道,杀他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。
他得想法子活命呀,“……林先生……我不敢了……”
你不敢了,还会有人敢的!
马田富马上明白了,这人一腔的狗屁正义,又想杀人立威吧。最怕的就是跟这种人打交道,一般的道理跟她讲不通,她只在大义上跟人掰扯。
他只能试探,“林先生,您只要救我,我和我手下的一千多兄弟,就是您的人。您指东我不敢打西……”
“一千多人,不得吃饭呀!那是得我养你们呐,你们对我有什么用处呢?你觉得以我的名声,在绿林中做不到一呼百诺吗?我想用人,喊一声,何止千人?又得养你们,还得冒着跟奉系结怨的风险,我又何必?你得想想,你除了那一千张要吃饭的嘴,还有别的什么值钱的没有?”
我要有值钱的,我何苦打皇陵的主意。
才这么想完,他一下子就明白了。她不要一千多吃饭的嘴,却要那一千条能要人命的qiang。
可自己要是没了这些,跟没了命就什么差别呢?
林雨桐去拿手匕首,笑了一下,“孙典英死了。”
什么?
“孙典英死了,他的副官只是受了点皮外伤,已经无碍了。”
马田富皱眉,“我没杀孙典英……”
“我信!”林雨桐笑了笑,笃定的很,“我信你没杀。”
马田富愣了一下,她信没用呀!得别人信呀!孙典英死了,他手下两万多人呢。这两万人要不把自己那一千多号人给吃进去,这回头都没法跟上面交代的。所以,到头来,自己是兵也保不住,qiang也保不住,自己的命同样也保不住。
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不先拿qiang保住自己的命呢!
马田富咬牙道:“……qiang可以给先生,但是……先生得保住我的命……”
“可以,只对外说你伤重不治死了,连后顾之忧都没有。不用怕孙典英的人追杀你,岂不自在?”
事到如今,只能跟还算讲信义的人合作了。
马田富从脖子上拽下一个吊坠,是一颗狼牙做的,“打发人拿着这个,去驻地找王义,他是我的亲表弟,叫他过来,我交代他做……”
林雨桐接了过来,顺手扔给槐子,叫他给巴哥送出去。这才动手,给马田富把子弹取出来了。然后上药包扎,还安抚道:“你放心,我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。说到必然会做到的。”
好!
当天下午,王义就到了,马田富没敢说真实的情况,只道:“有些误会,误伤了,不是大事……”
这不是误伤能说的清的。
马田富低声道,“只能是误伤,记住了!”
王义咬牙问道,“是不是孙典英那孙子逼着咱们投降,如今是要缴械呀?”
马田富心里叫苦,面上只能云淡风轻:“咱们一千,对人家两万,打是打不赢的。既然打不赢,那就不如先保住兄弟们的命再说。什么也没兄弟们的命重要,你回去把我的话传到了,说过了这个坎,往后兄弟们还在一块,一切照旧。也别说缴枪,只说要换枪械,全M造的!这旧的qiang械先都收起来。收起来之后,你带几个亲信,全给放到大营外,有人去接收。”
那就是彻底的接受孙典英的改编呗?!
是!
这要是把兄弟们打散了,怎么办?再分下来的人比一定听咱们的呀?
马田富不耐烦了,疼的受不了了,只得道:“我心里自有计较,你不要多问,只管去。”
王义看看表哥这样,只能点头应承,“好!我马上去办。”
巴哥带人跟着去了,临走看了桐桐一眼:我把槐子和栓子留下。
嗯!放心走吧。
巴哥带着人才一走,林雨桐先去看疼的一身身出冷汗的马田富:“我给你下针止疼吧,能减少点痛苦,便是qiang打在身上,也没知觉……”
马田富感激不尽,“有劳……林先生。”
林雨桐笑了笑,下了一趟针,“你安心闭眼,我这就把孙典英的副官给打发回去……”
好的!谢谢林先生。
林雨桐看着马田富的眼皮越来越沉重,直至彻底闭上,她才笑了笑,“我会说你伤重不治死了的,你也真的不必要担心谁的追杀!我这人说话,向来算话。”
栓子进来看了一眼,低声问:“这就……不治身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