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子那丫头,养不了几年就该嫁人了。你和杨子不在,你额娘离不得她。今儿你一说买院子,我就想了。后罩房的十四房没儿子,剩下你那个伯娘,那么大岁数了,过继了娘家的堂侄儿来养老。咱家向来不许过继外姓人,便是过继来了也不上族谱。那孩子索性连姓都没该,还姓李,这么着结亲不犯忌讳。那孩子比你也就小了两岁,你是知道的!那孩子是憨厚,不是笨。为人有良心,学东西还灵性。如今跟着师傅学的剃头刮脸的手艺,过两年也能出师了。有手艺饿不死人,过两年给把亲事定了。还在一个院里,知根知底的人。那孩子不孬,你伯娘年纪大了,那身体也活不了几年。上面没有婆婆挑拣,有房住,男人有手艺能养活人,离咱家近,方便照看你额娘。周围都是看着她长起来的人……四角俱全的婚事也就这样了。”
把往后几年的打算一一说给儿子听,反正就是你老子都想好了,我不会对她们多好,但不会看着他们冻死饿死。你也别怕我把杏子卖了,卖了对我没好处。留着她在眼皮子底下照顾你额娘,这对我是有利的。不怕将来你额娘这个那个的,你回来再怨我。
厉害摆的明明白白的,不保证说我看你的面子怎么着怎么着,就是这么把利害摆在明处,槐子都无话可说了。沉默了良久才道:“叶鹰的名声你知道,我会打招呼的,回头带您去认认门。有什么不方便办的,交给她。”
成!知道了。
“金先生说给两根金条,就会真给的。我回头拿回来,您得藏着。不到绝境不要动。”
明白!有这些打底,粗茶淡饭的吃着,二十年是饿不死的。不是不想大手大脚的花呀,主要是儿子不在,自己的手面大了,怕遭人惦记,那是招祸。以后就是怎么保平安怎么过了。
“再说了,要真到了过不下去的时候,老子不能去找你吗?”所以,你在外得好好干,在外面站住脚跟了,老子才好在没路可走的时候投奔你去呀。
槐子觉得不到那份上,自家阿玛这人,只要饿不死,那是不会走到走投无路的份上的。
爷俩说了半晚上的话,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。
四爷和林雨桐也想着,这一走,怕就是经年不见。就叫槐子回去的多些,把家里拾掇利索了再说。可那边应该心里怕没谱,老把杨子往这边打发。
行!来就来吧,一个孩子。
来了就跟从头到脚都换了一遍,“虽不叫师傅,但到底有师徒的名分。徒弟没出师之前,那就是得吃师傅的,喝师傅的,一切都得师傅包办。”
杨子这才接了,不过是真勤快,眼里特别有活。且机灵的很,主动逗长平,跟长平玩。
桐桐最近也是忙着安排走之后的事呢。
像是在老宅看门的老赵,这次不打算带了。老宅那边有园子有地,他一个人吃喝尽够的。叶鹰再派了个十二三的哑巴孤儿过去,叫两人有个伴,孩子有依靠,老赵有人照看,两人帮着看门,再合适没有了。
至于这边的别墅,佟婶不走的,“你们把铜锤带走,在家我也管不住。在正经人身边,学点正经的本事。我不能走,我还有闺女在京城呢,我走了,我闺女没依仗了。”
那就佟婶看门,住在门房也行,住在侧院也行。园子也大,再有女儿女婿照看,女婿家也是一大家子人,留下也没什么不放心。
还剩下最初买的那个小院了,说实话,那个小院反倒是自己和四爷最舍不得。
桐桐把它交托给叶鹰,叫叶鹰帮着照看一下,得闲了叫人打扫打扫,别叫屋子破败了就行。
能带走的都带走,带不走的,老宅不是还有密室吗?密室里一塞,也就行了。
进了腊月,张桥一个人,非常低调的来了。来这里是为了跟四爷谈在翠山建电站、建药厂、建兵器厂的事的。两人关在书房说了半晚上,在天亮之前,张桥这才悄悄的走了。
这是J的话语权还不够,想留一个后手。
四爷就是抓住了这个契机,才开这个口的。若不然事不好办!
这就是为什么要提前往秦省去的原因吧。
这事一定下来了,那这搬迁厂子的事就提上日程了。彻底停工,机器也是要运走的。至于剩下的房舍和这么多种药材的农庄,都交给京城的万众药铺经营。
机器拆了之后怎么运过去,不用四爷管,张桥安排了驻军,怎么运是他们的事。
因着走通了上面的路子,这次搬家真就是省心的很。
事都定下了,且都排上日程了,跟别人告别不告别,不太重要,但肯定是要去李家的。
怎么着,也该跟李伯民说一声。
李伯民叹气,“这世道,这里那里的,几年一换地方,连个安稳的所在都找不到。也好,地方远一些,但到底是古城,该有的也都有。”
李同行就道:“大哥,要不然咱也跟着走吧!金兄选那么个地方,必有道理的。您看这世道乱的,去年倭人六月就侵扰胶州,都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