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,没来得及。今儿才回来,这不,我就来了。”他指了指凳子,“坐!坐下说。”
蔡先生也示意嗣谒只管坐,没那么些规矩。
嗣谒坐了,手里拿着夹子,里面是图纸,“最近,县里的失窃案闹的沸沸扬扬,我就想,乱世存财,用土财主的法子终归是不妥当。看报纸知道大城市有保险箱,密码锁设置之类。但密码依旧会失窃,报纸也有类似的关于有人盗取密码继而失窃的例子。因此,我就想,为什么不给密码锁加密呢?”
嗯?
对于有钱人来说,这个话题特别有吸引力!对于有见识的人来说,知道这中保密级别越高的东西意味着什么。不管成不成,有人从一个失窃案,从报纸上的零星信息里,想到了加密的法子。
这就意味着,保险系数上升的绝对不是一个等级。
李伯民问道:“加一层密码?”
如果想多加几层,未必不可!只是这东西就有点大!若是家庭使用,就不建议。
李伯民挑眉,人家知道这东西不仅是家庭能使用,各中的商业用途,更有政府用途。
他没急着伸手看东西,哪怕这玩意可能做出来压根就不能用!但他还是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,也很尊重人家的劳动果实,于是先问:“你信得过我?”
能开明办学之人,有何信不过?!
是啊!若是成了,自己的学校里出了这样的大才,难道是什么坏名声。
他看了蔡先生一眼,蔡先生只笑,他便哈哈笑着接了过来,“我有一留洋的同学,家在省城。过两天也会过来,瞧瞧学校。他叔父是省教育司的,我来回跑,便是为了争取教育经费。这次也是希望他来看看,咱们确实在办教育。此人在德国留学,学的便是机械。这东西到底成不成,我叫他先看看。到时候再探讨!”
对于嗣谒之前提的打字机的事,“学校那台英文的,你看着拆吧!原理应该是一样的!便是坏了,也就是一台打字机而已,又能如何呢?若是能为中文打字机的面世尽一份力,也不算是辜负了它。”
这样一个豪气又爽快的人,很容易叫人有好感。
完了他又道:“至于你说的资料,我今儿回去就给这个同学打电话,资料在省里应该能找到。不过怕是洋文版本的,就是叫我翻译,这也得看是哪国才成,我只能讲英文,其他的并擅长。”
这可真是个好机会,“没关系,有词典就行。完全可以查阅带翻阅。”
竟然想这么干?
李伯民一愣,继而就明白了,自学出来的人,他们的路子不一样。他们从来都是想着,靠着他自己能怎么去完成。如此下来,只怕真叫他把资料对照着翻译完,这一门的外语也学的七七八八了。哪怕不能张口说,不能用耳朵去听,但是能读,能写。
他心里有了几分敬佩和怜惜之意,不住的点头,“好!资料一定会找来。不管几年,只要钻进去,总也会有收获的。”
异乎寻常的顺利!
桐桐就觉得,“这个时代许是不好,但有一些人……是真好!”
嗣谒就笑,桐桐的眼睛呀,总能看见闪光的地方。也正是因为总能在黑暗里看到光,所以,才把什么样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。
在这之后的第五天,李伯民说的那个同学,叫高占贤的人才来了,见了嗣谒就拉着他的手不住的摇晃:“你老弟可是会出难题,你知道你要的这中资料有多难找吗?这几天我把省城的高校图书馆和书店都快翻遍了……这不!就找到了三本……”
各自都是说打字机的!但是,国家不同,作者不同,讲述的方式不同。
高占贤哈哈大笑,“不过,我把词典都给你找来了,想看看李老兄口中的奇才怎么把这些给读下来。”
嗣谒也笑,“真是有劳了。”
不劳不劳!这人的胳膊搭在嗣谒的肩膀上没挪开,“老弟,你的加密锁的图纸我瞧了……”他竖起大拇指,“不瞒你说,我学这个的,是学懂了,但只是学懂了而已。没有实战过!不过看是会看的!这东西没毛病。我也不瞒你,这东西要是成,其价值不小。”
嗣谒便明白了,就说嘛,一来就勾肩搭背的!他点头笑了笑,“在高先生的手里,他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。但是在小子手里,他便是值钱,也有价。小子家寒,还有父母妻子要养,能有一方天地做自己喜欢的事,能靠手艺有饭吃,就是好事!”
聪明!
高占贤出门带了两根金条,是以备不时之需的。本想着两根金条就打发了,但是,此人聪明又识时务,且以后有打交道的时候。咱是为了双方都得利的,不是为了强取豪夺的!因此,他就看老朋友,此时老朋友的面色已经不好看了,他只能叹气,这李老兄呀,怎么还这么意气!
他暗地里跟老朋友借钱,伸出五根手指,而后再挑起大拇指。
李伯民知道,这是叫自己先替他垫付五根金条,要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