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哟!县里来新人了?”
掌柜的就道:“就是咱县的,在李家的学校做先生呢。”
这人又殷勤了起来,“哟!有眼不识泰山了您呐。”
好说好说!
嗣谒跟他搭话,“这县里也不安生了?”
这人摇头,“以前还好,县里就这点人,哪个小偷小摸的,咱心里没点数呀!可就是邪性了,早前我们家头儿随身的钱袋丢了一回,那说不得是下乡当差,遗失了。可这次把老底子都给扒拉了,可不把人给惹恼了吗?”
掌柜的就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,“那这可得把店看好……不过我这店也挣不了几个钱,对吧?人家也未必看的上。”
这人就道:“那可保不齐!这回这位是个艺高人胆大的,连点心包都给顺手带走了。”
嗣谒心跳都加快了,这是把人家的老底子都掏干净了吧!你是真行!你就不怕人家挨家挨户的搜江洋大盗,把你藏着的东西给你翻出来。
从书店出来,他都没急着回学校,先回一趟家吧。
家门开着,不见桐桐。
真是胆大,出门好歹把门锁上呀!就这么出去了,倒是不怕谁给偷了。
他在家里翻腾,这带回来的绝对不止那些点心和那个YAN土,怕是值钱的都藏了吧。
可就是把瓶瓶罐罐的翻了一遍,连炕洞里都找了,甚至站在桌子上,看那乌漆墨黑的房梁,结果,都没有!
能耐了?
藏哪去了!
还没从桌子上下来呢,门被推开,桐桐回来了。土布做的红棉袄,下身一块黑色的小棉裤。鞋还是原来的鞋,但手里拿着鞋样子,这是要做鞋吧。
她仰头看他,他也低头看她。
一个心虚,一个恼怒。
这是被知道了吧?桐桐想摸鼻子。
嗣谒却喊她:“扶我下来。”桌子也摇摇晃晃的,吓死个人。
哦!她把他扶下来了,不知道从哪头说起。
嗣谒低声问:“东西呢?”
桐桐朝外一指,“茅房里。”
嗣谒:“……”真会找地方,“别瞎跑,晚上回来再说。”
哦!
嗣谒一出门就想,这地方不能呆了。住在学校,住在李家附近,不是谁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的。一个体面的身份,能掩盖很多东西。
尤其像是桐桐这种的,不定什么时候她脑子一热,就出门干点什么。
他心里盘算着善后的事,但随即又哼了一声,还说什么仙女!哪家的仙女能溜门撬锁?
她到底是干嘛滴?
桐桐心说,八成是走江湖卖艺的。
真的!越想越像。她老实的在家做鞋,然后卖瓷器那家的小媳妇,也拿着针线串门子,说起了闲话,“刘三那几个泼皮,说是被警署的给撵了……说是再敢进县城,就大牢里坐坐。听说抓住了好一顿打,说是有人把乌队长家给偷了……”
桐桐一脸的讶异,“是吗?谁是乌队长?才来,也不认识。”
在街上多走几回就知道了,就是那个脸上长痦子的。
说了半晌的闲话,该做饭了,对方回了。然后桐桐才收了手,今儿买了个白菜,醋溜个白菜吧。
想了想,炒盘鸡蛋也是吃的起的。
于是,嗣谒回来就见了两盘菜,放在炕桌上。
哼!装的倒是乖巧。
桐桐说话的声音低低的,“……他那德行我不收拾他这口气咽不下去!再说了,得叫他知道怕!要不然还不知道多少人遭殃呢!再敢有下次,我就弄一桶红漆,半夜刷他脸上……”
她越说声音越小,因为对面的脸色越来越臭。
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。”嗣谒就道,“人有失足,马有失蹄,常事而已。”
唉!这种事纯属技术上不自信的托词而已。可这却是两人永远无法达成统一的点。
于是,她只得认错,“只此一次……”下次我一定告诉你,肯定不敢瞒着。
嗣谒就哼她,“明儿一早起来就收拾东西,这里不住了,咱往学校搬。”
啊?这就能搬了?
嗯!一间不大的宿舍,房子比较老,以前的杂物房,但那里却是整个县城最安全的所在了。就这点家当,一辆牛车就能拉完。
桐桐愣了一下,就道:“那要么,咱明儿赶早?”
多早?
“天蒙蒙亮之前。”桐桐这么说。
嗣谒就看了桐桐一眼,心思可真缜密!她怕来回搬家,从街面上过,被人给拦下搜查。天蒙蒙亮没人巡查,也没人去管,搬的悄无声息。
他嗯了一声,“我跟拉牛车的老石说过了,叫他早起趁着学生上学前给拉了,一是从学校过不打搅大家,二是早拉完不耽搁他出工……”
桐桐狗腿的给嗣谒夹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