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那门槛叫人砍了吧,孩子翻着费劲。”
李德全:“……”门槛砍了——气派吗?
不气派了吧?
老圣人叹气,这个蠢材!气派不是摆出来的,这还看不出来吗?老六家的给孩子换了一身棉布衣裳,穿的还没你体面呢,可孩子还是那个在哪里都敢捣蛋的十格格,变了吗?
没变!
所以,这所谓的皇家气派,其实也可以改改了。
李德全就道:“那要不……也给您做一箱子棉布的?”
老圣人没搭理,觉得这奴才越发犯蠢了,“新朝新气象!朕这个老人就不用了。”说着他就摆手,“走走走,去瞧瞧老六给孩子们上课去!给朕也把小本本带上……”听着还怪新颖的。
说完就走,走了一半了,想起来了,“你跟魏珠叮嘱一声,叫他别管六福晋,只管由着六福晋收拾,等拾掇完了再一起来禀报,不用一天一跑,不像个样子。”
是!
然后魏珠真不管了,六福晋说怎么办就怎么办。
那桐桐就不客气了,先从布料和皮料入手吧!
布料除了特殊的,需要格外小心珍藏的。剩下的取了一部分作为珍藏的样品,其他的都可以使用了。她也不搬走,只是按照布料的新旧程度,还有珍贵程度再次分出来,贴上标签。哪些是今年要消耗完的,哪些是明年必须用掉的。管库房就是要把这些随时都会报废掉的合理利用。主子忘了,那你就得提醒呀!
如今这入册了,先紧着哪些用,心里有数了吧?
魏珠点头,都知道了!肯定记下了。
收拾完布料之后,这才开了皮料库。哎呀这一看,可给人心疼死了。这堆了几十年的皮料,都快不能用了呀!还有那被虫蛀了该怎么办?
魏珠给吓的不敢抬头,谁没事老翻腾皇上的库房呀。
桐桐可不客气,都给搬出来,该清理的清理,有手艺匠人呢,叫来看能不能修复一下。都是好皮子,皮毛打理一下看着还行。
那就可着这些皮子,清理修复全都改成大氅,放着也是放着,谁家也穿不了这么多大毛的衣裳呀!况且,每年都有新皮子入库,这玩意收拾好之后,从皇子皇孙到宗室大臣,做成大氅,都能往下赏赐的。今年这是新朝头一年,皇上并没有继承到先皇的遗产,所以他是真挺拮据的。又赶上正要施恩的时候,把这些拾掇好放着,皇上要赏人,只管拿单子叫人来取,叫上下都沐一沐皇上和老圣人的圣恩。
光是皮毛,魏珠就眼看着,六福晋给皇上腾了皮库里一半的库存。
还有呢绒,放着干啥呢?这玩意不也长虫吗?
而且,这早年存的多是荷兰进贡的,但是现在海运这么发达,外面的呢绒比库存的这个可好多了。取出一些精品作为样品,其他的重复的不用留了,这玩意做披风做大氅也很好,“宫里伺候的,主子身边的都是体面人。”她就跟魏珠说,“像是谙达这样的宫人,还有不少。回头把这些都做出来,也做成大氅,边角料做成鞋里子,又暖和又轻便。要论起辛苦,就数你们最辛苦。这些拿出来都分了吧。”
魏珠又感激又无措,然后眼看着老圣人的库存哗啦啦的这就没有了。
他都不知道六福晋是真简朴呢,还是抛费。
之后是去茶库,桐桐都纳闷,这么多茶叶用的了不?就是赏人和待客都加上,也用不了这么些吧?
留够足量的,剩下的都往下分。有些放旧的陈茶旧茶,这显见的是没法用了。
桐桐就问,“要是往年这个不能用了,怎么办的?”
还能怎么办?报个耗损,直接就给扔了。
你说桐桐能不心疼吗?这不是浪费吗?
除了极个别的越放越香醇的,其他的都得当年清完,隔年的茶叶就是没霉,味道也不好了。
魏珠就低声问,“那这陈茶……倒了?报耗损?”
干嘛倒了?又干嘛报耗损?
桐桐都给收缴了,“这玩意喝起来不行,但是放陈了的,只要没坏,就能当药用。回头我用茶叶再加上别的药材,做成好东西,给宫里的娘娘们分下去,不拘是清理牙齿,还是擦脸洗头,都用的上。”
行吧!茶就被这么清理了。
这里杂七杂八的放着绒线丝线这些东西,也是很迷的!干嘛收着这么些,“这几十年了,都没怎么动用过吧?”
是啊!早些年还会赏赐年轻的妃嫔,后来,老圣人连这个心境都没有了,就一直这么放着呢。
把桐桐看的挠头,放着丝线都干嘛使呢?颜色都不新鲜了!干嘛进上来,又干嘛老存着呢。老圣人有些行为叫她看的很懵,感觉这么些丝线用吧没法用,扔吧又怪可惜。
怎么办?
转了一圈,都给瞧了一遍之后,桐桐才说,“那……要不然拿出来,叫人给重新染色了,给公主和各府的格格分一分,叫她们随便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