讨喜的,但是老八呀,你没发现你家孩子是独苗吗?因为养在侧福晋身边,侧福晋便是明姑这样的人,跟人交际也有许多忌讳的地方。比如,不能带着孩子随意的串门子。如今,孩子不仅没有亲兄弟,两个亲近的堂兄弟都没有。这种的,别说叫你坐上来了,就是继承王府,你觉得这么一个没有一个帮手的……你能放心吗?
你就没发现,十四家的孩子哪怕没跟老四老六家的一块序齿,但十四家的孩子在那边府里上蹿下跳指使起府里的下人特别顺手吗?
独木难成林呀,你想单蹦一根苗撑天下,可别说撑天下了,就是撑起一个王府,孩子都得艰难。没有帮手这个事,是个大事!
便是他这个皇帝,当年还有裕亲王和恭亲王呢。
明姑在回去的马车上听孩子叭叭叭的说今儿的事,也有这样的忧虑。她问说,“额娘以后常带你出府,去你六伯家好不好?”
弘旺犹豫了一下,低声问说,“嫡额娘会不会生额娘的气?”
会!但这个事得跟自家爷说,得自家爷跟福晋去商量,去谈!毕竟,她瞧着别府里的孩子都挺熟悉的,只自家是个这个,谁也不认识,人家也不认识他。
进了府门,明姑先把孩子给他亲额娘,给孩子梳洗换衣,她这才返身去外院,想跟自家爷说一声。结果去的时候自家爷正在见人,她只得作罢,重新回去了。
回去梳洗了才换了衣裳出来,下面的人就奏报说爷来了。
那赶紧迎吧,结果人没出去呢,八爷进来了。
当阿玛的以来,孩子先高兴。儿子欢喜的拉着阿玛瞧刚写的字,格格高兴的凑到阿玛身边,拿编的歪七扭八的络子非要给阿玛换上。
明姑也就没先急着说话,只叫两孩子跟他们阿玛玩吧。
好一会子了,八爷才抽空问了一句:“可是有事?”
明姑就说了,“不仅是孩子需要伴儿,更重要的是孩子得学着跟人相处。若是在府里,都是府里的奴才,人人都让着他,这不行的。便是找了哈哈珠子,找了伴当,但身份不对等。说到底,孩子还得在他自己的那个身份位次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。若是老游离在外,终究不是办法。”
这话有道理吗?很有道理。
八爷就问说,“那你的意思呢?”
“孩子正经的学还得上。”明姑就道,“像是直亲王府,像是诚亲王府,都送了阿哥去跟六爷学杂学,一旬没几次课,不若,以学杂学的名义,把孩子送去,三五天去一天,那边的孩子多,熟悉熟悉就好了。一是杂学确实得学,二是跟别的阿哥们常接触接触,总归是没有坏处的。”
八爷揉了揉儿子的脑袋,“阿玛带你找你六伯拜师,好不好?”
弘旺还挺高兴的,“今儿六伯娘夸儿子了,说儿子爱惜粮食菜蔬,特别难得。我就说伯娘只夸儿子不行,得奖儿子呢。伯娘问我想要什么奖,我说上次额娘从六伯娘家带的糕点可好吃了,松软松软的,我和姐姐都爱吃。伯娘说今儿怕是来不及了,明儿就单给我做。说是以后想吃了,只管打发人去要便是了,做好了一准给送来。伯娘可喜欢儿子了!我乐意去呢。”
八爷就觉得特别高兴,真的!别人有多优待自己,喜欢自己,自己未必那么喜悦。可谁要是另眼相待儿子了,他心底蔓延出的是一种满足,好似都觉得善待儿子的人家,不由的叫人心生亲近。
他心里微微有些后悔,今儿不该那么猜度人家不怀好意。他就道,“那改天,阿玛带你去……”
这话话音还没落下了,就听到外面八福晋的声音,她说,“不行!”
八爷和明姑同时变了脸,伺候明姑的嬷嬷跟在八福晋后面,低头,眼底却闪过一丝嘲讽。伺候的人说要进去先禀报,结果八福晋就恼了。这分明就是怀疑自家主子跟八爷怎么着了。
好了!不禀报就不禀报,您请吧!
悄悄的过来偷偷的听了这么半晌了,我们主子到底有没有跟八爷有福晋你认为的那种关系,你自己说。
帘子撩开,八福晋能看到一身家常衣裳的明姑,此时她的头发松散的挽着,就坐在炕头,手里拿着孩子的衣服,像是给大格格绣肚兜呢,这会子还没来得及起来。这边的炕桌边上坐着胤禩,胤禩的怀里挤着大格格,弘旺正靠在他阿玛的身上。
这一瞬间,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样。人家这里坐着的,才是一家人。父亲慈和,母亲贤淑,闺女乖巧娇俏,儿子活泼讨喜,儿女这般承欢膝下。孩子绕着父母玩耍,父母商量着孩子进学的事。
她只觉得这一幕刺眼的人,一进屋子,连喘口气都觉得这气是粘的,憋得人心里生疼生疼的。
明姑赶紧起身,她没上炕,就是在炕沿上靠着软枕坐着呢,这会子赶紧起来见礼,“福晋!”
八爷脸上的笑也收了收,昨儿刚跟福晋争执了几句,为了今儿出门带弘旺的。福晋不想叫带,但八爷想带出去,于是,吵吵了几句。今儿他还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