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李明月又回了供销社,买了火柴、盐、豆油、煤油,蜡烛,肥皂,牙刷牙膏,一根松紧带,两个水壶,一共花了十八块多。她心说:这钱可真是不禁花呀,得想法子让村里再多些挣钱的产业才好。下午回到家后,李老头一看孙女就给自己买了一块布做衣服,其他的啥都没买,连块糖都没有。李明月笑着摇头:“我又不是三岁孩子,不爱吃零嘴儿。你站着我给你量量尺寸,这两天就把裤衩给你做出来。”当天下午,她就拿着剪刀“咔咔咔——”地给爷爷把衣服剪出来,一共剪了两条大裤衩,两条背心的布料。张锦琳在旁边看着,“明月,你这一手剪刀的功夫可真是利索,我替你缝两条背心啊。”第二天吃过早饭,大家都该干活的干活,该出门的出门,该上班的上班走了后,周珩溜达到在院子里看书的李明月身边。他噘嘴啾了两声,李明月正沉浸在书里,完全没感觉到。周珩看她那恨不得扑进书里去的样子,左右看了看,见没有人,便飞快伸出手指去戳她的脸颊。结果刚戳出去,李老头就从外面走进来,看了个一清二楚,立刻站住绷紧了神情。周珩耳朵灵敏,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动静,转头看过去,就和李老头的视线对了个正着。周珩:......咋就这么巧劲儿呢?李老头:......小子,原来我不在跟前的时候,你是这么欺负我孙女的!被戳得头晃了一下的李明月回过神来,扭头看周珩:“周大哥,你为什么戳我的脸?”周珩飞快转动脑筋,机灵一动,说:“王会计说你越来越好看了,他让我找机会戳一戳你的脸,看能不能戳破。”李老头立刻:“啥?!戳破!他想干啥?嫉妒我孙女?”李明月却不信周珩的说法,狐疑地看他一眼,眼尖地发现了他耳尖竟然有点儿红。被她抓到了,果然是说谎了。不过......怎么能让999窘迫为难呢。她问道:“那你戳了啥感觉?”周珩不好意思地说:“没感觉,就是戳到脸的感觉,没把你戳疼吧?”他松了一口气,看来李明月没有起疑。“那倒没有。”李明月摇摇头,“你就如实告诉王会计吧,让他以后少看那志怪小说,多看看社会主义建设的书。”她喊住爷爷:“爷爷,我要和周珩去山上一趟,看看能不能再逮只野鸡回来,你去不去?”她现在的气运值不低,爷爷最近也没啥倒霉事,估计一样不低。而且还有周珩护驾保平安,他们爷孙二人一起上山应该也没啥事。果然,李老头一听孙女要去山上,他也顾不得去找王会计算账了,只是瞪一眼周珩。“周小子,你说你咋这样,王会计说啥,你就干啥啊,要是哪天王会计让你娶他女儿,你也娶?”周珩立刻摇头:“肯定不娶。”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,他弥补:“我以后再不听王会计的了。”这一出小事才算过去。三人上山走了一趟,野鸡没逮到,不过摘了一箩筐的木耳,两箩筐的野苹果。运气也算不错。有李老头在,坚决不同意往深山走,怕遇上野猪之类的大家伙。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,没有必要冒险去猎猪。遇上他们就一人背了一筐返回了。与此同时,公社派出来的工作人员搭乘公社拖拉机正往石背村赶。从娘家返回的高老太和孙子高丰收也在回石背村的路上。高家祖孙二人是步行,因为高老太娘家的村子离石背村挺近的。他们走到离石背村还有五里路的时候,突然发现前面停着一辆拖拉机。高丰收高兴道:“奶,咱紧走两步,过去跟他们好好说说,搭一段路,省得走了。”高老太也道:“行,他们要是开累了,奶奶我还能帮他们开一把。”老太太经过努力,终于还是通过了村里的理论培训以及模拟操作,最终摸上了拖拉机的把手,在高守金等人战战兢兢地防护下,老太太开了一个来回。自从开过一次拖拉机后,高老太就老有自信了,张口闭口“拖拉机那玩意,小菜一碟。”或者,“你要是累了,我替你们开。”可惜平时轮不着她。如今路上见到了拖拉机,她立刻就腰也不酸了,腿也不累了,脚也不疼了。甩开膀子,大步流星地朝拖拉机走了过去。高丰收都有些追不上他奶,背着箩筐卯足了劲赶。祖孙二人走到拖拉机跟前,一看就明白这拖拉机为啥停在路上不动了。熄火了,出故障了。两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路边树下避太阳。一个穿着露膀子背心的三十来岁的男人,看起来像是司机,真满头大汗地围着拖拉机头在解决故障,满手的黑油。拖拉机旁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好像是在给出主意。他们听到高家祖孙的动静,俱都抬头看了过来。高老太笑着招呼:“老乡,拖拉机出问题啦?”坐着的那俩四五十岁的男人点了点头,其中一个有些忧愁地说:”是啊,走着走着就嘎嘣了。”高丰收有些失望,看来是搭不了车了。另外一个坐着的男人像是想起什么,问高老太:“大娘,你是石背村的吗?”“是啊。”“听说石背村买了几辆拖拉机,有会修的没?”“有啊。”高老太说,村里的拖拉机出故障了,都是村里自己解决。四个男人立刻神情亮了起来,坐着的人对出主意那个年轻点的男人说:“多福,你走得快,你去石背村请个人来修一修,试试看。”那个叫多福的人“哎”了一声,挽起袖子就要走。高老太一听,立刻喊:“哎,停下。”多福停了下来,那四人都不解地看向高老太。高老太自信中带着一丝随意地说:“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