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静庵状元之身,学名盖于天下,经历世道沧桑,官至礼部大宗伯,格局眼光更是非同凡俗。
他能被世人尊为文宗学圣,教出的自然不会是只通举业丶不通世事的书呆,而是能立足仕途的治世良才。
贾琮略一思索,恭谨回道:「学生以为,圣上富有天下,见多卓绝之士,绝不会因为琮有微末之才,就格外加恩。
圣上生母起于微末,生前默默无名,未享孝道荣华,已成天子心结,当年潜邸之时,是否因此磨难,琮不敢妄言……。
当初圣上为生母建庙立碑,多受非议阻碍,加封琮为八品抄经奉义郎,是因琮也生母卑微,与圣上有同类之心,可证不问嫡庶孝道之义。
如今大庙已立,圣上毕其功于一役,追封我母,以为诠释收尾,将生死皇太后同位同尊之礼,铸为不可辩驳之铁律!
由小见大,由此见彼,琮以为,圣上是要以礼法之争,称量天下。
诏示世人,言出法随,圣心独绝,此乃皇权大道,绝非一人一家之殊恩。
仅此一事,琮更觉君心凛然,如履薄冰,如临深渊。」
其实贾琮这一番话,已说的有些过于明了见底,如果不是对恩师极为信任,他绝不会将话说到这个地步,这已有揣摩圣意之嫌。
柳静庵眼中异彩闪烁,心中震撼,这一番剖析,出自久经宦海沉浮之人,倒也罢了。
自己这弟子才十三岁,所见深远,甚至已不亚于自己,这等心术城府,当初张天师之言,自己还觉得危言耸听,如今看来……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