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打太极。
跟这些人讲话真累。
“……苏大人,请直言。”
“苏某如此,只是想请小李兄弟出手帮忙解决苏某的燃眉之急,事成之后必有重谢。”
“重谢?怎么个谢法?”
李乘风顿时来兴趣了。
在她重新燃起光芒的眼前,苏佑民伸出一根手指。
李乘风试探问道:“一百两?”
多是多,还不够还他钱。
苏佑民摇头。
“……一千两??”
这么多。
活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,这些都够买她几条命了。
苏佑民先点头后摇头,“对,也不对。”
“……苏大人,请直言。”
“一千两,黄金。”
李乘风瞬间高兴不起来。
反而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,瞬间冷静下来。
她确定了。
……这真是要买她命。
不过她命这么值钱吗?
“放心,这财来之有道,是官家赏赐,必不是不正当途径而来。”
李乘风听到苏佑民的解释说明,心中更觉完蛋。
这钱更不好拿了。
但,
“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亘古不变的道理,我是个俗人,自然也不能免俗。”
“但我李乘风有三不做,第一,违法乱纪之事不做,第二,杀人放火之事不做,第三,伤天害理之事不做,当然我惜命,要我送死也不做。”
李乘风说一条,竖一根手指。
“哈哈哈,这是自然。”苏佑民接着道:“此行苏某来找小友,是去解决那群为祸百姓的害虫,怎能让小友做那些不义之事呢?”
“听闻小友上次以身犯险去鬼市,成功与那中间人约好时间,下月便是赴约之时。”
原来是上次折生采割的案件,但她已明确回绝许清明,两人也说好了,自己不必再出面。
现在是为何?
李乘风心中还是不解,但点头,“正是。”
“老许也与苏某道明他的计划,要当场擒获那贼人,严刑逼供继续顺藤摸瓜往上查。”
“但此案非同小可。永州与长安不过百里之距,前几年先帝在世时,这群人还有所收敛……目前贼人竟敢光明正大在天子脚下作恶,肆意妄为!想必背后势力已是深不可测,如若直接出手,恐会打草惊蛇,前功尽弃,得不偿失。”
苏佑民盖上杯盖,“以苏某看来,此非良计。”
“哦?请苏大人明示。”
“小友倒是豪爽,那苏某便直言了,中间人既与小友交好,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苏某烦请小友以身做局,引蛇出洞……小友意下如何?”
“呵……”李乘风摆弄着面前的茶盏,“苏大人话已至此,安排得明明白白,是通知与我,而非与我商量,草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?”
“当然,小友自有决定的权利。”苏佑民仍是笑得亲人,“不过天下从未有白得之物,还望小友深思熟虑后再给苏某答复。”
天上哪会掉免费的馅饼,免费的往往是最贵的。
人情就是这样,承了就得还。
苏佑民此举,接受会让自己陷入生死存亡之际,拒绝便会置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。
无论怎么选,都不能全身而退。
怪不得这么殷勤上赶着送钱拉人,原来早就想好交换之物。
妙,妙啊。
果然,玩权术的心都脏。
“行,既然如此,那就干。”
还未等苏佑民说出道谢之辞,李乘风接着道:“若破了此案,你们层层官员想必都有奖赏,那一千两黄金自然不是独小人所有。物极必反,小人也不敢贪和抢不属于自己的钱财,但从今以后望大人给小人多多推荐推荐永州商户,以及苏大人所管辖之地所需运输时,都交于群英镖局,如何?”
苏佑民面露犹豫之色,“这……”
管辖之地的货物倒还好说,但永州商户可不是个小数目,更何况永州还有个经营许久的明家镖局。
这是要把他给推出去抢生意啊。
自己倒是无形中陷入他们争家产内战。
看他欲言又止,李乘风开始提起茶壶慢悠悠给苏佑民斟茶,“苏大人先别急着拒绝,好好考虑考虑。今日若谈妥了,日后时间还长,若还需要小人帮忙,以你我二人的交情就不便再弯弯绕绕,小人定会全力以赴。”
“哈哈,你小子可真是吃不了一点亏。”苏佑民有些诧异,随即恢复以往的从容不迫,“既然小友如此干脆,那便就这样定下吧。”
“吃亏是福,小人福薄可享受不了这天大的福气。苏大人既然答应了,来来来,那就趁早签字画押。”
李乘风怕他跑了,立马从怀里掏出白纸黑字的合同。
上面的条款早已写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接着李乘风又从袖口掏出个红印泥。
得,在这等着他呢。
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
看来今日自己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。
果真是后生可畏啊。
难得见到苏佑民脸上露出吃瘪表情,李乘风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