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乘风傻眼了,“等等,买这么多东西?还要买马?”
老五点点头,“是啊,要不然靠俺家小萝卜运镖吗?别给它累死了。”
小萝卜是家里唯一的坐骑,一头步入老年的骡子。
“……那,那得多少钱?”
老五挠头,“这个嘛,俺算术不行,不太清……”
“共需二百三十八两七钱八厘。”门外传来算盘拨动声,“万事俱备,只欠你李乘风——的钱。”
老四右手摊开,几乎送到李乘风脸上,“怎么支付?银票,还是拿宝贝相抵?”
李乘风轻轻推开算盘,“哈、哈哈,从我账上扣呗,实在不行,先……先欠着?”
李乘风迅速在心里算账。
平常四到五口之家,一个月花销是两、三两银子。
他们来活不稳定,按照以往接活频率一个月每人差不多能挣五两银子,有时会更多点。
取个整数,也起码要拿五十个月的工资补上。
……完了,四年都没零用钱,都得打白工还钱了。
“哼,”老四冷笑了一声,“你以为你是钱庄啊?”
“自打你从那永州回来一文钱都未进账,日日吃穿用度都是老二一人填上,你在这上面已经为负数了!还账上扣……呵呵。”
老四白眼都止不住了,“自打你请回来那尊大佛,早就前斩后奏写下了欠条买东西,现在就等你付钱呢!”
话音落下,院里挤满了举着账单要钱的人。
“李老板!你的马俺送来了!”
“李老板!你要俺打造的巨斧,长矛,标枪,流星锤……共一百二十八两七十二文,给你抹个零,收你一百二十九两得了!”
“李老板!你前几日加急制作的服装俺也送来了!一共十套!”
“李老板!……”
小破院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。
太热闹了,热闹的吓人。
李乘风硬着头皮上前交涉,最终定下了七天的缓冲期。
代价就是小萝卜被人牵走,当做押金。
老五那么大个壮汉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死死抱着骡子的腿不肯撒手,“俺的小萝卜!!!!”
“老五……”
泪眼汪汪的老五抓住走上来李乘风的衣袖,“老大,你不是最厉害嘛!!你不是要开镖局,带俺们吃香的喝辣的嘛!现在可怎么办呀,呜呜呜呜……没有小萝卜俺晚上睡不着哇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“啧啧啧,”老四看热闹不嫌事大,在旁边添油加醋,“小萝卜都被押走了,七天以后要是没那么多钱,它就成吃香的喝辣的中间的一道菜肴了。”
“哇——老大!老大!”
在嘲讽和哭嚎两重夹击下,李乘风仰天长叹。
真是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
装【哔】一时爽,事后火葬场。
她哪里搞来这么多钱。
轰——
写着群英镖局的木板摔到地面上,激起呛人灰尘。
紧接着大门摇摇欲坠,赶在三人跑着接住前,果断倒地。
“……”
李乘风更加沉默。
到此为止吧老天,别再烘托氛围了啊。
已经乱成一锅粥了,赶紧趁热喝了吧。
日暮时分,炊烟袅袅。
累到快要变异的老二刚到家门口,就停住了脚步。
有什么地方怪怪的,不确定,再看看。
嗯……
门呢???
深呼吸过后,见过大世面的老二已经习惯了。
一扫院子里零散四个角落不说话坐着的人,他平静开口,“……谁弄的?”
“李乘风!李乘风!”
在旁边叨着木板的老三嘎嘎飞到老二肩膀上,不停重复着始作俑者的名字。
“……哈哈,我说是它自己倒的,你信吗?”
老二疲倦的脸上只写了五个字:别逼我扇你。
“呜呜呜呜……二哥,小萝卜被拉走了……”眼睛肿成核桃的老五像是找到了可倾诉的对象,立马跑上前告状。
时间真难熬,暴风雨来之前一分一秒都是煎熬。
李乘风人坐在原地,但仿佛已经看到了黑白无常来勾魂。
沉默许久的老二终于开口,“……所以咱们现在欠了将近二百五十两的账?”
好个二百五……
李乘风立马接上,“没有那么多!只有二百三十八两七钱八厘!”
一记眼刀过来,李乘风立马闭嘴。
“……老四。”
“哎,打住。你也想用你自己的钱?”老四拿起账本,翻到记生活费那一页,“平时你帮着他李大善人垫生活费,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算点钱就过了。不是,你以为你还有多少钱?实话告诉你吧,你余额也不足,连个零头都付不起。”
“要我说,赶紧把这些没有用的东西退掉,或者倒卖掉。别开劳什子镖局了,自己都养不活自己,成天救救这个,救救那个,还玩什么英雄救美,自己活成一副熊样,怎么没见别人来救你?”
老四早就受不了了,越说越气,“李乘风我忍你很久了,你知道老二为了你,多长时间都睡